“别说话。”安临慕突然面色凛然,静耳聆听。
白晨夜见他面色不对,也学了他的样子,细细听着周围的声响。
除了风吹树枝,飞雪溅落的声音,再无其他。
安临慕却是不由分说,抬起脚转向北方,大步而去。
白晨夜索性跟了上去,谁知刚跟两步,就听安临慕道,“危险,勿跟。”
白晨夜并没有退回去的意思,道,“你一人去让我怎么安心?”
心里却道:倘若没有危险,我又怎么能除掉你呢?
满口胡言!安临慕索性不理他,任由他跟在身后,又是走了好一段,还是将手中的剑扔给了他,半句交代也没有。
两人一直行到一处破草房处,破草房孤零零地立在一颗矮槐树下,歪歪斜斜,随时要被大风卷走,抑或被漫天飞雪压垮,看得总是让人心里格外不爽,想上前将破草房扶正。
然而,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白晨夜见这里了然无痕,甚至连一只怨都没有,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临慕的目光停留在那扇破烂不堪的屋门上,“里面有人烟。”
“这能住人?”白晨夜瞠目结舌。
安临慕的神情并不像开玩笑。
白晨夜又问,“活人还是死人?”
“生人。”
放着那么多屋子不住,哪个倒霉催的竟住在这个破地方,不对,全村的人都死了,为何,这里还会有活人?
白晨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不会是杀人犯吧?”
“开门。”安临慕说道。
“你让我去?”白晨夜诧异,不过这里除了他,也无旁人,不是让他,还能是让杀人犯自己出来不成?
“我怕我手欠,将整个屋子给掀没了。”白晨夜道。
安临慕立在原地,风吹衣袂,岿然不动。
“行吧,不过要是有危险,你记得救我。”白晨夜拄着剑,停留在低矮的屋门前,屋门刚刚触及他的额头,想要进去,还得弯腰曲背,日日如此,得有多累。
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谁说屋子就一定是给人住的,安临慕虽然察觉到这里有生人的气息,但也不能排除里面是个动物什么的,毕竟很多动物与人住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很容易沾染上人的气息。
他迟迟没有动手,突然转身,问道,“安师兄,你说这里住的会不会是只狗?”
不予理会!
白晨夜又问,“那他有没有可能养了一只狗?”
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难道他就对自己的判断这么有把握?会不会他也有想加害我的心思?
白晨夜带着疑惑与防备再次转身,侧开一些,以防万一里面真的有一条狗扑面而来,他闪躲不及。
敲了敲屋门,没有任何动静。他加大了力道,又敲了几声。
“砰~”
屋门终于挂不住,整个倒了下去,将白晨夜惊了一跳。
等安抚好砰砰乱跳的小心脏,这一抬头,正对上一点幽光。
“啊~”三秒之后,白晨夜突然跳起,一蹦三尺高,躲到了安临慕的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房屋内传来,说话之人,语气并不和善。
听到有人说话,白晨夜这才从背后探出头,只见漆黑的屋子内,一个人影站在门前,在月光的照射下,依稀看到一只眼睛,甚至泛着浑浊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