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隐隐有退步趋势,三明治已经成为她为数不多的求生技能之一。
全蓁拧眉,深吸一口气,咬下一口黑面包。
好怪。
人的口味也是被驯化的么。
她刚到慕尼黑时,第一次啃黑面包,便被它的怪酸味惹得直皱眉,但现在,她不仅基本能够接受,反而有点上瘾。
酸味过去后,一种独属于Roggenbrot的清香在口腔内蔓延开来,全蓁抿口牛奶将阳台门打开,靠在门框边吹一吹冷风,清醒自己有些黏糊糊的大脑。
她住二楼,底下的交谈声隐隐约约传上来,听不大真切,勉强可辨认出似乎是一位女士在夸赞另一位男士高大帅气,而那位男士并不谦虚,彬彬有礼,礼貌道谢。
分明是一出浪漫的街头邂逅。
但全蓁却听得微微蹙眉。
这个声音……好像梁世桢啊。
是病糊涂了吧,这个时间点,他那边应该是下午,估计正在开着会,或者难得提早结束工作回家?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在慕尼黑这样一个寻常的早晨出现。
但……她可能确实也有点想他了。
全蓁心中这样恍惚地告诉自己,身体却还是快过大脑,没忍住走去阳台,向外探了探头。
什么都没有。
方才在底下闲聊的男女已经离开,全蓁眼前滑过的是两手揣兜神情严肃的日耳曼面孔,没有那个熟悉的男人,也没有那副叫她魂牵梦萦的嗓音,意识到自己在期待什么,全蓁抿唇自嘲一笑。
她退回屋内,不动声色吸了吸鼻子。
……
全蓁是在五分钟后听到的敲门声,极有节奏的三下,恰好能叫屋内人听到。
她此时正准备出门,羽绒服穿到一半,见状屏息,扬声问,“谁啊?”
门外有人用专业的偏机械音的德语回,“女士,有人为您订了一束花。”
这个人肯定不是她自己。
全蓁为安全起见,说,“拜托你放门口。”
那道嗓音没再开口,她猜想送花人应当已经离开,便将羽绒服拉链拉好,打开门。
一道裹挟寒意的身影抱着花陡然袭来,全蓁毫无准备,被他攥住手搂紧腰按到墙边。
那打开的门顷刻之间复又关上,她的后背抵到门板,一只微凉的手掌钳住她的下颌即将吻下来。
全蓁吓到心脏骤停,剧烈挣扎,然而她的腿刚抬起便被他分开夹紧,手腕扭动间被锁得愈发动弹不得,她张开嘴正欲呼救,那花束后的半张脸蓦地漏了出来。
全蓁呆住了。
……她是在做梦吧。
没忍住,她歪过头,唇微启,凑上去用力咬了一下梁世桢的唇。
梁世桢“嘶”一声,蹙眉抬手捏紧她下颌远离,语气不悦,“什么毛病?还学会咬人了。”
全蓁轻轻笑起来,“是真的哎。”
真的是他。
温暖的室内,她不再挣扎,抬手圈住他脖颈,梁世桢深深看她一眼,被她的主动取悦到,他低下头不再迂回,肆无忌惮的凶狠的再度吻上去。
日思夜想的滋味,仿若一颗水果糖,在他的口腔内迸开。
他含弄她的唇,舌忝她小巧的耳垂,掌心揉着她的后颈,他呼吸深沉,偏头咬上去。
全蓁被他咬得一激灵,下意识瑟缩,却被男人按得更紧。
她在他的面前几乎软成一滩水。
很快热起来,羽绒服被扒到一半,露出里面穿着的羊绒毛衣,梁世桢伸手掀开,他没耐心,但哪知掀完一层还有一层,一共三层,他撩得心浮气躁,口耑着气流连在她耳边,嗓音哑得不像话,混着笑说,就没见过她这么怕冷的人。
全蓁边躲他的吻边小声抗议,“我、我要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