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在茶楼说得有名有姓,有板有眼。
原本镇国公府是百年的老牌世家,因为家风不正,被御史言官在大王跟前参了一本,嘉庆王大怒:“鸡飞狗跳的家务事闹到朝堂,统统滚回老家。”
最后镇国公老爷贬职抄家,列出好多罪状,捜出满满三层大窖的粮食,当时就震惊了京都朝野……
他把金银玉器和彩帛粮食等囤到地下,窖里头的存粮,足够他们全家吃上二十年……
上一世也确实如此,也在地下发现了玉器和彩帛,也是李睿查封的,但不是这个时候,叶秋只是把此事提前公之如众而已。
本就是一堆污糟事,提前拿出来晒晒,也好。
叶秋点到为止。
“过几天,来接你。”李睿在叶秋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转身又要翻出去。
“走?”
李睿回头,他讥诮笑道:“把鹰打下来,再睡你。”
离开沈府回到睿王府,已近天明时分,可李睿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方才叶秋告诉他,寺庙有枫叶满山,又道话本子劫富济贫……
“典七……典七,着人打探一下,京都附近的寺庙,哪一处的香火最盛,哪一处枫树颇多?”
典七轻笑,“这倒用不着打探,香火鼎盛的自然是相国寺了,但是昨日白霜说了白马寺温山水软,枫叶满山,她们家小姐很是想去。”
典七暗想,大都督真是动了心了,想必是想给自个求个姻缘。
想是想矣,对上李睿冷峻的眼神,也不敢轻言。
“走,上白马寺。”
典七:“……”
自从那日在寺庙遇险后,这两年大都督提到寺庙都有意回避这两个字,怎的,又要上白马寺了?
典七有些回不过神,跟在后面。
出门前李睿特意交待,两人都换了一身行头,黑衣黑裤黑巾蒙面。
典七睨了一眼李睿,又摸了摸一身夜行衣,还想补充一句:“白霜还说了,白马寺的香客少得很,枪都打不到几个……这还怕露了真颜?”
不知大都督何苦来着。
两人不走正门,专挑小道,树阴遮蔽的地方,绕到后山坐在山腰。
后山很静,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偶尔的声音都会衬得清晰,聒噪。
两人在后山挨到日落时分。
“来了。”李睿听着人声越来越真切,嘴角一勾,顾不上典七的疑惑,道:“下去。”
十几道暗影从树丛中闪了出来。
不肖片刻,“说都了,还以为就是个宅门贵妇,原是镇国公新纳的小姨娘还有镇国公府的二公子……”
“送书信到国公府……”
带出来时国公二公子,衣衫尽退,下身紧拴了根腰带。
小娘子衣裳不整,面色发白。
典七踢一脚趴在地上的国公二公子,冷眼冷声。
信上写得清楚,“子淫父妾,实属颠覆伦常。如不严恿,宗庙朝廷人鬼皆失其序,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水灾至京,百姓受苦,国公若能以地下窖藏行大善之举,可消除业障,绿帽一顶和黄泉一路……”
话说国公老爷收到快马信函,一时气结,转身欲取墙上宝剑,“去……去去,让你们土匪头子现在就把他们杀了……免得本老爷亲自动手。”
还不等蒙面人开口,国公夫人一头栽到地上,升胸顿足:“那小娼妇卖了,剐了都依老爷,世子爷不能杀啊……”
可不是,再不争气,也是国公府的血脉,岂能杀之。
“给……给……”国公爷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和夫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