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梧桐院,刚掌灯。
乔姨娘便挑开门帘。
“玉蓉……玉蓉关在柴房了。”她说得急切,神情忐忑。
叶秋一惊,“为何?”
“大夫人说当铺的掌柜前日收到一物件,那是王宫里的东西……大夫人差人各院捜查,查到你这里,正好在床底下发现好几样东西。”
“这事有些古怪,宫里的东西各房各院分了多少,内务根本没有登记,如今给的,也是偷的,没有凭据,如何理账?再说了玉蓉不知道宫里的东西出售,是要犯大忌的吗?若此事坐实,秋娘也怕难逃干系……”
叶秋经乔姨娘提醒,暗叫不好。
只怕那日落水,安然无恙,这回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玉蓉自小跟着叶秋,两人情同姐妹,沈光耀回京都时,大夫人便以梧桐院少了人手为由,非要再安置丫鬟进来,是叶秋不同意才作罢,若是玉蓉出事,她便少了左膀右臂,日后大夫人再安置人来,她也没理由推脱了。
玉蓉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
叶秋放下茶,抬脚就往门口走。
“秋娘……”乔姨娘轻唤。
“玉蓉现在柴房,我已经安排人照看……你就想想怎么应对,明天大夫人定要审一审……”
叶秋点头。
一定要先见到玉蓉。
到了柴房门口,她用脚把门狠狠一踢。
一个胖嬷嬷上前打量着她:“姑娘是哪房的?看着眼生呀!”
叶秋扫了她一眼:“这儿的管事是谁,叫他出来!”
“呦,姑娘好大的口气!”胖嬷嬷啧道:“你什么事?”
乔姨娘正好赶了过来,说道:“周嬷嬷,这是少夫人……秋娘!”
“呦!”胖嬷嬷升高了音量:“少夫人怎么到这里来了……不过少夫人来了也不可?”
“你把门打开?”叶秋瞪着她。
“得大夫人来了才行。别为难下人了,少夫人勒。”她说得谦虚,却是满脸的不耐。
“玉蓉……”叶秋大声喊了起来。
乔姨娘对着胖嬷嬷耳语几句,又朝她怀里塞了什么。
半刻钟后孙嬷嬷来了,门房打开,玉蓉倦在一角艰难地呻吟,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都没有问话,怎可私自动刑?”叶秋扶起玉蓉肩膀,痛斥道。
“少夫人,宽心……死不了。将人打服了明天再问话,到时问起话来也能省力些,这是大夫人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