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对方是长孙无忌,这代价也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长孙无忌知道他的顾虑,思虑片刻,忽然道:“我知道霍老板的陶瓷正是紧要时候,这两年都在准备制瓷进御,我能为你解决这个问题。”
霍仲初猛地抬头看他,眼睛里闪着精光。
他陡然微笑起来,十分和善。
利益当前,他改口不是一般的快:“那就多谢长孙将军了,个人的利益哪里能比得上大唐的呢,我也正有此意。”
他一副和长孙无忌一拍即合的样子,正气凛然,好似原本就是无条件答应的一般。
长孙无忌嘴角一抽。
霍仲初看着比陶玉好说话,实际上却也是最注重利益的一个。
长孙无忌出了这样丰厚的这个条件,且不说有这好事保底在前,单是论那彩陶真的能制成,作为制造的工匠,霍仲初指定是要赚的盆满钵满,名誉和钱财都握在了手里。
他虽是武将没什么算计,却总不能平白吃亏。
斟酌片刻,长孙无忌伸手叩了叩桌案,很和气:“霍老板既然同意了,那日后自然是行事方便些才好。”
他这话一出,霍仲初顿时生出一股不太妙的预感来。
果不其然,长孙无忌朝他缓缓露出一个笑来,身后的两个看似不起眼的侍卫却轻轻动了一下,二人的手放在了腰间,未曾拿出什么武器来,意味却已经很明显了。
不答应就只能想办法让你答应了。
长孙无忌道:“隔壁陶老板志向高洁,想必是一位谦谦君子,我们这些朝廷官员最是不好勉强这样的人。但你二人日后是要共事的,闹得太僵对你也没好处,霍老板觉得如何是好呢?”
霍仲初:“……”
他一时被长孙无忌一石二鸟的计策给惊到。
都是同乡同行,平日里也少不得打交道,陶玉这人什么性格他是清楚的,此人看起来是如玉君子,但高傲的很,若是惹恼了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听长孙无忌这意思,恐怕已经在陶玉面前吃了闭门羹,这才找上他来劝陶玉。
霍仲初半点都不想跟刻薄孤傲的陶玉打交道,脸色不太好:“这……能不能换个条件,陶玉这人我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往来。”
长孙无忌微笑:“不行。”
他败下阵来。
大门被人叩响,管家又来了一趟:“公子,这次上门的不是长孙将军,而是霍老板,您看?”
陶玉正在阳光下研究新出窑的一批陶瓷,不甚满意,眼皮都没掀一下。
他生了一副薄情眼,看起来格外无情:“不见。”
管家正要出去回绝,陶玉却顿了一下,“罢了,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长孙将军开了什么条件,能让他主动上我陶家的门。”
人人皆知,霍陶两家是同行,亦是竞争对手,这么多年来都要争个先后,说一声死对头也不为过。
陶玉冷笑一声。
霍仲初硬着头皮进来,即便千倍万倍不想见到陶玉那张欠了他百八十万两的冷脸,一想到长孙将军开的条件,还是可耻的心动了。
他进了院子,陶玉正抬眼看他,冷漠的很:“有事?”
霍仲初想了想,从源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