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再不看向楚明泽,从马上一跃而下,朝着秋白和丹阳道:“我们走。”
楚明泽盯着她的背影,又看向方才比赛时二人赢下的旌旗数量,才晓得二人之所以能战得不相上下,无非是小殿下藏锋罢了。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眸光晦暗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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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洲和楚明泽,崔恒一道往回走,右边的楚明泽面色冷沉,一直沉默不言,左边的崔恒却神色激动,一直在喋喋不休。
“我早就说了那长公主不是好相与之人,当初她长街上用马匹发狂设计你,没想到今日竟又故技重施!”
“子博。”沈景洲无奈叹道:“当日长街上的那匹马发狂,本就是一场意外。”
崔恒愤愤道:“若是意外,她怎就这么巧的出现在那里,就算那日是意外,今日之事又如何解释?”
沈景洲想起李怀熙和李安宁的言谈,自知此事非她所为,于是停下脚步正色道:“子博,你对长公主有偏见。”
崔恒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沈景洲又转过身子,看向楚明泽,“楚兄,你也莫要生了怨气,击鞠之赛不过玩乐,何必计较?”
“我瞧小殿下今日之举,分明存了羞辱我的心思。若非知柏今日受伤,我定要和她分个输赢才是!”楚明泽又冷眼看他一眼,“你如今虽做了她的少师,但也莫要偏帮她!”
话音刚落,他不等沈景洲出言,便已经大步离开。
曾经他赛马输给长公主,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到城内,被众人背地里嬉笑的场面又再次涌起来。
他面色铁青,脚步走得飞快,却没有留意到路上多出来的几个人。
待他回过神看清来人时,目露诧异,飞快跪地行礼,恭敬道:“下官见过宸王殿下。”
李宸渊弯腰扶起他,温声道:“楚大人何须多礼。”
他挥手,立刻有人端着托盘上前,呈在楚明泽的面前。
楚明泽不解地看过去,见油亮的漆木托盘上,赫然是一对通透的青玉双螭耳杯盘,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宸王在击鞠之赛上所出的彩头。
“殿下这是何意……”楚明泽犹疑地开口。
李宸渊伸出手指点了点杯盘,温声道:“此物自然是要赠给大人的。”他又抬手扶着他的肩膀,“今日你与怀熙的较量,我都在一旁看到了,老实说,如果今日击鞠之赛能够顺利进行到最后,我觉得你未必会输给她。”
“殿下……”!楚明泽有一丝受宠若惊,又想起今日长公主惊艳众人的最后一球,苦笑道:“下官有自知之明,绝非公主殿下的对手。”
“不,你可以做到的。”李宸渊顿了一下,语气中隐隐带着蛊惑,“你能胜过她的地方,又岂止是一场击鞠?”
“你与沈景洲同窗多年,但他如今已得了长公主青眼,说不定哪日便会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可你才华并不亚于他,又岂甘心居于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