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何小娘派眉儿去雅贤书斋,吴槐两口子也过去了,嘁嘁喳喳一晚上。”
令陆淮明去书斋独住的本意,为了让他安静读书。
如今看起来,他这书没读多少,交际倒多了起来。
沈青棠扶额疑惑,觉得“奸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嬷嬷,等何诗儿铺子开张,令蓝二叔多留心。”
“是了。她想开个成衣铺,我倒看哪个好人穿成那贱人模样!”
想起何诗儿进府的装扮,沈青棠确实有点心悸。
不过今日她穿的宝蓝缎短袄长裙,倒是颇为利落俏皮。
窄袖灵便长裙飘逸,高束腰身,越发鹤势螂形,人都挺拔高挑。
若真的开起成衣铺,弄些这样新巧样式的衣裳,说不定能经营得下去。
只要她不在府里胡搅,那是再好没有了。
“姑娘!姑娘快来……”丝绒一溜小跑冲过来。
“这毛躁丫头,没半分稳当劲儿!”
王嬷嬷无奈呵斥。
“又没走火淹水,你叫唤什么?看你赶着挨揍!”
沈青棠歪在美人榻上,王嬷嬷与翠绾都在,丝绒不好意思的刹住脚。
“又跑出一头汗,还不擦了汗喝口水。”
沈青棠柔声一笑,翠绾抿嘴递茶。
丝绒抹了把汗珠,捧着茶碗忙道:
“二公子高烧不退直说胡话,世子爷过去了。”
“什么时候病的?”
“就是刚刚!赵嬷嬷亲来把世子爷叫走,说吴姨娘都跑去了。”
这病的实在太巧了吧?
命丝绒拿了件海棠色软纱披衫,沈青棠穿好衣裳。
“我也去看看吧。”
翠绾忙出去,命四个媳妇挑灯跟随,匆忙往外院雅贤书斋去。
陆淮景已经带小厮们过来,看道陆淮明确实病的厉害。
高烧发热脸色苍白,唯有眼睛布满血丝,半句话都说不出。
吴姨娘先一步赶来,坐在病榻前哭天抹泪。
一口一声又是儿又是肉,拍着床板险些死过去。
“什么时候病的,怎么不早来告诉我?”
中午见他还没这副样子,不到半天就去了半条命。
赵嬷嬷满头是汗,拍手顿足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