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用各种方法来摆脱噩梦,比如睡前喝热牛奶、听舒缓的音乐,但这些都无济于事,那梦魇就像扎根在他灵魂深处的毒瘤,无法消除。
在这个恶性循环中,段舒禾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陷入了极度糟糕的境地。
直到许奕珩从那个令他厌恶的小后妈那里偶然得知段舒禾的状况。
此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他心头炸响,他的眼中瞬间闪过慌乱与担忧,再也顾不上正在进行的课程。
他匆匆收拾书包,在老师和同学惊愕的目光中夺门而出。
许奕珩脚步急促而凌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出嗓子眼儿。
校园里的风景在他眼中如浮光掠影般掠过,他满脑都是段舒禾那虚弱消瘦的模样。
当他赶到段舒禾所在之处,在门口停住脚步,大口喘着气。
许奕珩几乎是冲进病房,那扇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合上,发出的声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一进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便直往鼻腔里钻,让他的呼吸猛地一滞,而各种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催命的音符,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耳膜。
段舒禾安静地躺在那里,往日的风采早已消失不见。
此刻的段舒禾像是一朵曾经娇艳盛开在春日暖阳下的花朵,却不幸遭遇了狂风暴雨的肆虐。
如今正摇摇欲坠、濒临凋零。
段舒禾嘴唇干裂得厉害,泛着令人揪心的白色,刺痛着许奕珩的眼睛。
眉头微微皱着,那眉头间的褶皱里似乎藏着无数痛苦的梦魇,即便在昏睡中,也无法摆脱那如鬼魅般缠绕的折磨。
周围的仪器管子密密麻麻地连接在段舒禾身上,它们像是无数条冰冷无情的锁链,将段舒禾紧紧地束缚在这张病床上,让他无法逃脱。
许奕珩的脚步变得无比沉重,每向前踏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双腿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可他的目光从未从段舒禾身上移开。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病床,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尖上,那钻心的疼痛让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段舒禾,眼中满是心疼、担忧和藏不住的情意。
那情意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不断蔓延燃烧,却又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
许奕珩的手微微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段舒禾,想要确认眼前这令人心碎的场景是真实的,却又害怕自己粗糙的触碰会惊扰到段舒禾这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