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愣是将少女那点芳心给狠狠的践踏了,脸上始终挂着笑,眼里去无半点旖旎的影子,瞬间让白曦月成了笑话。
太后脸拉跨了下来,连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带着几分的威严和压迫,“钧儿!”
白曦月愣愣的瞪大了眼睛,顷刻间红了眼尾,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垂下头自嘲的咬着朱唇颤抖道:“是曦月高攀了。”
荆瑶站在他的身旁静默不语,对于赫连钧的话却有些诧异。
上一世白曦月入住离王府极为顺畅,而他也是默许的,怎地这一世却出了岔子?
莫不是她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皇祖母若是无事的话,孙儿就先带人回去了。”面对白曦月的梨花带雨,男人不为所动,反而拉起荆瑶的手就要离开。
“皇祖母身子不好,早些休息,可勿要再操劳了。”
太后满脸的无奈,又是心疼白曦月,又是舍不得苛责自己的孙儿,只能烦躁的摆了摆手,“退下吧,哀家也累了。”
白曦月死死的咬着嘴唇,巨大的屈辱扑面而来,双手死死的掐进了掌心,她一直都知道太后虽然疼爱自己,可心还是偏袒离王的。
明明只差一点,她稍微再步步紧逼,自己就能入住离王府了的。
少女目光泛红,死死的盯着远去的二人。
荆瑶只觉得脊背发凉,不由得回过头去,却并未瞧见什么。
她不寒而栗的抖了抖身子,今日这么一闹,这位曦月郡主是盯上自己了。
“罢了,此事哀家再给你想想其他的法子,钧儿如今也不过是新鲜感上来了,多宠着些罢了,”太后拉过她的手安慰,眼里都是疼爱,“到底是刚过门,男人都是这般的,过一阵子就没新鲜感了。”
“是啊郡主。”崔嬷嬷也跟着附和。
离王殿下在痴情这一块到底不如太子殿下的,要不然的话府中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妾室了。
白曦月强颜欢笑的哽咽道:“是曦月没这个福气,配不上离王哥哥。”
“胡说八道,你可是哀家的宝贝。”太后握住她的手宽慰。
“顶撞了太后?”
很快寿宁宫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宸妃的宫中,她正与杨妃对弈呢,听到这事难得的抬起眸看了过去,“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还好殿下去得及时,要不然王妃就要被太后逼着让曦月郡主入住离王府了。”传话的嬷嬷说道。
杨妃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梢,“说起来本宫还没见过钧儿的这位新王妃呢!”
“老奴听那寿宁宫的人说啊,是个伶牙俐齿的,将太后怼得哑口无言。”嬷嬷笑着打趣起来。
宸妃手执黑棋思索一番,回想起在离王府瞧见的人,勾了勾嘴角,“若不能安分守己,再伶牙俐齿又有何用?”
若荆家有二心,她依旧不会留着此女的性命。
月上柳梢头,宫中恢复了宁静。
而出了宫的荆瑶坐在马车内委屈的一直默不作声,气氛僵硬到了极致。
赫连钧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自己的美人图又开始翻阅,却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偏偏他抬眸时又迅速的移开了,只留下一个侧脸。
赫连钧:“……”
这女人什么毛病?
“本王得罪爱妃了?”他迷惑的放下了美人图,不解的问。
若非他去的及时,太后指不定还要如何刁难呢,旁的女子早就感动得不知所措了。
到了她这里却还生气来了。
“夫君今日可是故意看妾身笑话的?”女子眼中饱含热泪,死死的咬着朱唇,声音隐隐颤抖。
这一次赫连钧先发制人的将贴身带着的绢帕掏出来给她擦了擦,语气又是一贯的温柔,“爱妃此话何意?本王怎会舍得看你笑话。”
“今日妾身第一次入宫,又不懂,夫君却姗姗来迟,可不就是来看妾身笑话的么?”荆瑶绷不住的哽咽蝴蝶似眼睫毛煽动起来,珍珠般大小的泪水源源不断的落下。
“外头的传言妾身也是知晓一二的,那曦月郡主说到底和夫君青梅竹马,你二人未能结为夫妻,也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也心中有愧。”
“可如今妾身已经嫁给了夫君,心中也难免会有些难受和介怀的,又不想叫夫君觉得妾身胡搅蛮缠,这才一直故作大方。”
荆瑶越说越伤心,仿佛这段时间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直隐忍着,在这一刹那总算是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