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丹桂哈哈大笑着抱紧了婚服,眼底都是疯狂,不停的喃喃自语,“再也没有人能瞧不起我,再也没有人可以任意的使唤我了。”
“我就要嫁给户部尚书了。”
笑着笑着,眼底流出了眼泪。
一旁的梨儿谄媚的附和,“小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奴婢派人打听过了,大夫人知道老爷要纳您的消息,气得差点晕死过去,还去三夫人那里找麻烦了,好在被三夫人和三老爷给撵走了。”
丹桂听了这消息,缓缓放下手中的婚服,用指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冷笑道:“人老珠黄的女人又怎会留得住男人的心呢?”
“她如今越是跋扈,只会叫老爷更加厌恶。”
说到这里她眼中都是得瑟,摸着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时,还不忘夸赞起梨儿来,“你研究的那些丹药都有奇妙之处,不仅仅能叫我肤若凝脂,还把我这双粗糙的手变得细嫩无比。”
将她做过奴婢的痕迹消得干干净净。
梨儿低眉顺眼,谦逊的道:“奴婢不敢居功,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很好!”丹桂忽然转身挑起她的下颚,细细的端详起这张脸来,“只要我能如鱼得水,你也会跟着飞黄腾达的。”
“说不定那个时候还能治好你脸上的伤。”
梨儿笑着道谢,眼底的阴冷却丝毫未减,走出房门后伸手抚摸着狰狞可怖的疤痕,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一幕幕。
她的伤是好不了的,无人可解。
而今只有一个心愿未了,那就是杀了仇人。
“王妃又要拿草药?”
这厢的离王府内,荆瑶拿着紫苑的令牌前往库房,被看守的护卫随口问了一句。
她面色如常,含笑着将令牌递给对方,叹气道:“是啊!那靖西侯府的小公子虽已经醒过来了,可这身子骨到底需要补一补的,多送些草药过去,也免得落人口舌不是。”
“属下这就给您开门。”护卫未再多言,掏出腰间的钥匙给她开门。
赫连钧的库房内堆的都是琳琅满目的珍贵草药,大多来自皇宫中那位位高权重者的赏赐。
作为皇子,他身边的女人是最多的,可迟迟未曾有一人诞下皇嗣,皇帝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无可奈何,便总是叫人隔三岔五的送各种珍贵药材。
这事也不好声张,若大张旗鼓的让御医来瞧,也不妥,毕竟一个皇子不能生育,说出去着实丢人。
“王妃可要帮忙?”护卫见她四处查看,热心的上前。
荆瑶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随便挑几样即可。”
护卫有些迟疑的退了出去。
瞧见关门,翠薇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的,提醒道:“只怕王爷会起疑心。”
“是啊!所以得赶紧想个其他的法子了。”荆瑶开始拿药装好,不咸不淡的开口。
梨儿给丹桂制造的那些药丸所需的药材都很名贵,市场上根本买不到。
她得尽快找其它的渠道才行。
一盏茶的功夫里头的人便出来了,护卫拱手恭送,照常进去查看了一番,看见被取走的几样东西,转过身的工夫就上报给了赫连钧。
与此同时的书斋内,赫连钧正被林摹絮叨得耳朵疼,他懒洋洋的倚靠在矮榻的引枕上,心不在焉的眯着眼假寐。
“你真是心大,太子都恨不得直接将这茬事扣你头上了,你还能去钓鱼。”林摹啧了一声,又拿起勺子往碗里盛了一大碗鱼汤。
还别说,这家伙虽然钓鱼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他养的鱼味道很不错。
赫连钧斜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道:“那不是更好,说不定本王将此事办好了,还能叫父皇刮目相看呢!”
“有点耳背,差点听成了刮骨去肉,”林摹头也不抬的继续狼吞虎咽的吃,还不忘含糊不清的埋怨他,“都怪你,那日和你游湖泛舟,回去之后,也不知怎么地,我爹就知道了这事,将我关了禁闭,每日叫人送来的菜都清汤寡水的。”
赫连钧半眯着的眼缓缓睁开,复杂的望向他。
林摹这才戏谑的笑着放下碗筷,狠狠的抹了抹嘴角,意犹未尽的道:“离王殿下这是舍得正眼瞧我了?”
“也是,公孙自横都没查到的事情,被我发现端倪了,你很难不正眼瞧我。”
“此事和我爹有关,但不是太子授意的。”林摹直截了当的就把知晓的告诉给了他。
窗外乍起一阵风,吹起了香炉中升起的烟,味道飘散了些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