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钧缓缓抬眸望去,把手中的美人图往旁边一丢,看着她端来的宵夜嘴角上挑,“本王想着已经许久未曾来看望爱妃了,这心里头想得紧便过来了。”
“夫君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妾身不是日日都去看望你么?”荆瑶一边给他盛粥,一边柔声反问。
大晚上的来蹭她的宵夜吃,还说得振振有词。
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们二人情意绵绵呢。
冀北旱情迟迟没有一个结果,也不曾听其他人提及过。
“都说心悦之人须得时时刻刻相见才能恩爱长久,本王这不就来了。”男人声音很好听,如山间清泉缓缓流淌而过撞击于岩石上时般清冽,明明带着些许的凉意,又让人觉得深情。
炽热的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定格住了。
屋外清风徐徐,这才将脸上的臊红吹散了些许。
她抬眼望去,声音缱绻绵软,“夫君怎的还信这种话?”
“即是好的,为何不信?”赫连钧优雅的端起她递过来的碗,勺子轻轻的划过边缘浅尝了一口这莲子粥。
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不适的皱眉,面不改色的搁下。
“可是不合夫君的胃口?”荆瑶小心翼翼的问,“妾身喜欢甜食,也不曾想到夫君今夜会来,就多加了些许。”
赫连钧:“……”
这哪里是多加了些许,就差齁死人了。
“无妨,……倒也能食。”生怕她一会又整上哭哭啼啼那一套,赫连钧想了想委婉的换了个说法。
他养的狗都不吃。
话音刚落,女子明媚的笑了笑。
两人就这么坐了好一会,赫连钧掐算着时间又离开了。
荆瑶敷衍的挽留了两句就让翠薇关了房门,不悦的看着他用过的碗勺转身就给丢了,又重新拿来一副,这才得以入口。
“王爷怎地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翠薇替她打抱不平。
谁家如此对待过门没多久的新妇?
而且王妃还是主母,王爷来的次数却敌不过那些妾室。
荆瑶反应平平,慢条斯理的享用着自己的粥,声线微凉,“府中妾室有八位,资历比我年长,和夫君的感情自然比我深厚。”
不过赫连钧的反应也确实有些异常,上一世他也会来,但没有这么的殷勤,一个月至多来三次。
这其中只怕另有隐情。
“事情都办妥了?”
回到书斋的赫连钧洗了洗手朝着匆匆忙忙赶来的长河问道。
长河喘了一口气,拱手道:“已经办妥了,只怕此刻陛下都看过那密函了。”
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可不得让陛下先睹为快么。
“太子殿下给本王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本王理所应当的给些回礼的。”赫连钧勾了勾嘴角,语气无辜,好似自己是被逼无奈的一般。
“涉及此事的人有四五位都是太子殿下的门客,在朝中都身居要职。”长河又补充道。
依照陛下那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格,明儿个指不定多热闹呢!
这些官员说不定都得降职。
“看来本王明日得去朝上看看了。”赫连钧道。
精彩的场面不若错过。
有人欢喜有人愁。
消息传到东宫时早已来不及了,赫连祺坐立难安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表情凝重,一拳砸在柱子上,恨铁不成钢的怒道:“这些老混蛋,本宫不是说过了么,做事不能留有痕迹。”
“居然被人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