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位官员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另外一位使了个眼神阻止了。
现在的冀北就离王独大了,他想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况且能叫奄奄一息的冀北恢复到现在的盛况已是不易。
还处置了贪官污吏,让冀北得到了安宁。
想来处死赵大人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二人识相的没再吭声,顺着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行踪诡异之人。
雪越下越大,看热闹的百姓非但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大家不免七嘴八舌起来。
“这午时三刻都过了,怎地还不斩首啊?”
“莫非是离王第一次干此等事,没什么经验?”
“依我看啊,未必如此,离王殿下肯定是另有所图,说不定咱们这位赵大人还有其他的同党呢!”
听了这些话,其他人炸开了锅,纷纷跟着议论起来。
他们可是听说赵昌德的家眷连夜逃走了的,莫非又卷土回来救走赵昌德不成?
“殿下,还是尽快处决吧?”两位官员听着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生怕激起民愤,按捺不住的催促起来。
赫连钧眉头蹙起,也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的时候,长河骑着马匆匆忙忙的赶来,一路狂奔自他面前,凑近他的耳畔嘟囔了几句。
赫连钧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压低声音问,“人在何处?”
“属下已经将人扣下来了。”长河回道。
说来也巧,若非高尤刚好在巡逻,心血来潮的想去当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好玩意,也不会遇见那老妪。
险些错过了能够找到王妃的唯一线索。
一直跪在邢台上的赵昌德等人也是心中更加恐慌了,等待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那明晃晃的大砍刀在眼前晃来晃去,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赵大人,您倒是想想法子啊,您不是能联系到太子殿下么?太子殿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死么?”
“我还不想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另外几个官员不停的哀嚎,死到临头了,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不满,嚣张跋扈了半辈子,落得此等下场,心中也不甘。
“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诸位下辈子别再做官了。”赵昌德强装镇定的冷笑一声,他唯一的法子都用来换取家人的性命了。
陛下已经放话给予了离王先斩后奏的权力,他那还有什么法子,就算离王装作听不懂陛下的意思,将他们押解回京,只怕也会死在路上的。
想要他死的人已经变了,从冀北这些他从未放在眼里,不入流的平民百姓,变成了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帝王。
若不识相一点,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他回头深深的看向高位上的男人,像是在询问他为何迟迟不处决时,男人起身快速的抽出一枚令牌丢了下来,声音随意得好像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行邢。”
“殿下冤枉啊,冤枉啊!”
旁边的几位官员吓得脸色惨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高喊着求饶。
然而等待着他们的是被刽子手将头摁在了断头上,和百姓欢呼雀跃的声音,并未一人为他求情。
大片大片的雪花砸下来,伴随着阵阵哭喊声过后,刽子手高呼一声,大刀落下,几个血淋淋的头颅滚在了白雪上,鲜血流的满地都是和白雪交融,又将其吞噬。
如此阴森恐怖的画面,却不叫人害怕,百姓只觉得大快人心。
再如何猖獗的人,如今也不过是刀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