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查找东西,应该各处都翻翻,什么箱子柜子都打开翻找,床上被子底下甚至床底下都得找找。
既是丢了镯子,那梳妆台的屉子,首饰盒子都得打开看看。
但她刚才进去看了,箱子柜子里的东西都规规整整,梳妆台上的东西也都没被动过,只是被子有些乱,书案上的东西被挪动了一下。
不合理啊。
绿珠瞧舒晚晚魂不守舍的样子,进了屋准备收拾东西,就听着舒晚晚叫了桃梳去,小声吩咐了什么,没一会儿就见桃梳从耳房里抱出来一个食盒径直出了院门。
绿珠原想问问桃梳去做什么去了,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估摸着舒晚晚对自己心存戒备,就没敢开口,只默默做自己的事情。
中午桃梳没回来。
一直到天色微暗,绿珠已经布好菜,桃梳才提着食盒回来,一回来就直奔主屋。
舒晚晚本坐在书案前写东西,听到脚步声就放下了笔。
“小娘,得了。”
瞧着绿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要往外走,舒晚晚赶紧叫住她:“绿珠,你过来。”
“奴婢还有些事情没做完,小娘跟桃梳说事吧。”
见绿珠不肯进来,舒晚晚只能让桃梳强行将她拉了进来。
“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这件事情既然你已经答应我不跟大娘子说,我就不会怀疑你。”舒晚晚让桃梳去把门窗关好,趁着这个空档跟绿珠说了上午吩咐桃梳去做的事情。
“你也知道桃梳是个蠢笨的,别人不提防,所以我才让桃梳去找大娘子院里的粗使丫鬟打听些消息。”
大丫鬟在主子身边待久了,荣辱与主子休戚相关,自然嘴巴严实,但粗使丫鬟平日里与主子接触少,又不得露脸,背地里别说聊些八卦,就是蛐蛐主子也是极为寻常的。
比如她之前就听两个婆子偷偷谈论慕乘风来着。
桃梳自小在府里长大,便是升了二等女使,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粗使丫鬟,比起绿珠这样伺候主子的大丫鬟自然更容易套出消息。
“去大娘子院里打听?”绿珠也是个聪明的,瞬间就想到了嬷嬷搜查完后几乎不见凌乱的屋子,“小娘是怀疑大娘子丢镯子是假。”
舒晚晚点了点头,正好桃梳也忙完了,就招呼她过来。
“我上午拿了院里的点心去找大娘子院里洗衣服的小碗,帮着她把衣服洗完,又吃了一下午的茶,小娘可知道我问出什么来了?”
见桃梳故作玄虚的样子,舒晚晚嗤笑一声,绿珠也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没好气道:“你个小鬼,既是有消息便快些说。”
桃梳揉了揉额头,撇着嘴小声抗议:“我可是洗了两大盆衣服,手都给洗破了。”
“好好好,我记得哪个小娘给了一盒雪花膏,回头让绿珠找出来给你。”舒晚晚颇有些无奈,话语间满是宠溺。
“我才不要。”桃梳倒是一口给拒绝了,“小娘夸夸我就是了。”
绿珠在一旁急得都快跳脚了,扯着桃梳催她赶紧说,桃梳这才慢慢说了下午的事情。
“你说大娘子找到下毒的人了?”舒晚晚和绿珠对视一眼,都有些惊愕。
“说是在文小娘身边的侍女房里搜到了一瓶用生马钱子研磨制成的汁水。”
“文小娘性子温软,是最早进府的,从没见过她与谁红过脸,怎么会是她?”绿珠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舒晚晚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桃梳,你昨天说听茗青跟大夫对话时,那大夫说要查清楚中的是什么毒,得要个两三日时间。”
桃梳低头想了想,而后肯定地点了头:“是,我听得清楚,也是一字不差说给小娘的。”
那这事情就变得有些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