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扬起一个不露齿的浅笑,“说了照顾你的,想给你做一顿早餐,但是冰箱里没有食材。”
宓丽想说她不用麻烦,自己吃惯了吐司,三明治。
一句体贴话,因为语序不对,讲出来的话倒成了另一种意思。
“我日常吃三明治和吐司就够了。”
“哦。”
柏拉敛了笑意,接得很快。
气氛便有些不对了。
宓丽沉默、再沉默。
几次想解释,又好似有点下不来台。
手边上放着的,昨天没吃的蛋糕,也化作了一重压力,让她更加无法轻易开口。
咀嚼了一阵子涂了樱桃果酱的吐司,只觉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宓丽端起牛奶饮了一大口,终将其咽下。
她抿唇轻舔掉粘在上唇处的牛奶,耳朵听到了水珠滴落的声音。
嗯?
声音自对面传来,同桌用餐的柏拉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清泪。
泪水溢出下眼睑,顺畅地划过她那张精致、略带异域风情的巴掌脸,从下颌处断然滴落到餐碟边缘,被砸成两半。
碟上一半,桌上一半。
宓丽诧异了一秒,半叹半问道:“怎么哭了?”
也知道肯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声儿不敢重了,抽纸巾的动作不敢慢了。
递纸巾过去,柏拉低下头不接。
无奈站了起来,轻轻抬起对方下颌,柔和地沾去对方颊上的泪线。
怎料,她动作越是轻柔,柏拉哭的越多。
泪水汩汩不绝,好似水库绝了堤,大坝开了口。
宓丽眉头紧拧住,她抽纸巾的动作不慢,可她只有一只手好动作,好像怎么样都堵不住那泪水。
因忙不过来,陷入了不知名的囧境。
柏拉轻吸了鼻子,身子略后退了些,不让她再给自己擦泪。
但好在僵了两秒后,还是取过了宓丽手上的纸巾。
“今天是第二天了。”
“还有五天。”
“你可以把我重置。”
柏拉极为克制喉头的哽咽感,说一句话,必得停顿几秒,咽口气。
她倔强的像一朵傲梅,虽顶不过寒冷风雪被吹打出了泪,但不肯折了全部风骨。
——流泪却不哽咽,就是她给自己保留的最后风骨。
宓丽把整盒抽纸往对面推送了些,眼见到了一个非常方便对方拿取的距离,才坐了下来。
沉默一秒,她把双手都搁置到了餐桌上,端正了坐姿。
——这是要谈判的姿势。
思量再三,她还是用了比较柔和的语气。
“你昨天和今天都提到了你们公司会有一个七天回访制度,且说可以将你重置?”
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