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妹妹。”
“我是男孩子。”
两娃再次异口同声,又同时惊愕。
哥哥为什么要穿裙子!
妹妹为何、为何!
小越景立刻扭过头遮住自己的眼睛,君子非礼勿视!
杳杳挠挠自己的炸毛脑袋,哥哥是不是难过了?
她绕到哥哥面前,扬起脑袋,用自己的小赤胳膊扯整齐哥哥的裙子,内疚地说:“对不起哥哥,哥哥可以穿裙子。”
“我……”小越景意识到妹妹应该是误会了,红着脸解释,“这并非女子的衣裳。”
杳杳点头。
哥哥这么白嫩,是城里人吧,城里人都这么穿!
“但是你…”小越景盯着她的头发丝,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她裹好,十分严肃,“你是女娃娃,如此不拘小节不合适。”
怎么穿着裤衩就出来了呢!
说了一大堆,杳杳就听得懂娃娃两个字。
此时正是炎夏,被厚实的披风裹住的一瞬间她整个崽都热得要喘不上气了,黄黄的小脸红起来显得更黑,热得神志不清地想:村里人都说城里好,但如果做城里人要这么热,她就不去城里了。
可是哥哥这么热情,好孩子不能拒绝,他会伤心的。
“谢谢哥哥。”她眼神有些空洞地点头,又控制不住本能,“哥哥热。”
小越景十分欣慰且感动:“多谢关心,哥哥不热。”
杳杳爆炸似的头发都要塌下去了,还知道说话要礼貌:“不客气。”
跟城里的娃娃说话,好累哦。
也是头一次看到两个时代的崽崽跨世界会面的温栩栩观摩了好一会儿,见杳杳要晕过去了,两人还在鸡同鸭讲,于是抬手把她从披风里给拔了出来。
清凉的风吹过来,杳杳大大呼出一口气,眼睛都有了神采,小胳膊忍不住挥舞两下:“谢谢老师~”
“来。”温栩栩将她放在再次别过头捂住眼睛的小越景面前,叉着腰,“跟他说,‘我怎么穿你管不着’。”
杳杳不明所以,但还是学着老师的动作对奶声奶气地说哥哥道:“我怎么穿,你管调调!”
“……”温栩栩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不许说脏话。”
哪里脏?
杳杳张大嘴巴,指着自己的小白牙:“杳杳刷牙牙。”
比妹妹大两岁的小越景震惊呆滞地看着先生和妹妹互动,这竟也是被允许的吗?
“别看了。”温栩栩同样也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都戴好帽子准备上车。”
温栩栩要先去找一趟村长,途中正好看到有人骑着三轮车在卖包子馒头,想着一会儿回去做早餐会来不及,所以买了一大袋。
小越景着实穿得有点多,哪怕把披风解开,走了没几步就满头大汗,温栩栩便把两个崽抱在大树底下的花坛上吃包子,自己去交完东西就来。
两个崽崽十分听话,晃着小短腿开始干饭,小越景忍不住打量着周围。
这里的房屋不似行宫或是盛京,看起来都十分坚实,地面平坦似玉,好些奇怪的车偶尔来去,而且这里的人穿衣服跟先生家那边差不多,可服装简洁轻便,色彩鲜明。
这个大宁不是同一个世界,他想。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茫然,隐隐觉得在他的认知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需要学习和探究。
杳杳吃完半个包子的功夫,就见哥哥已经吃了好多个了,旺仔也喝了两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