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你为何尽扯以前之事,难不成你黔驴技穷,只会无中生有?”
安陵容表现则是泰然自若:
“因为臣妾有理有据,仪嫔初看是血崩而亡,实则是皇后勾结了八爷党埋在宫中的暗桩,在炭火中动了手脚,炭中加了让人血动的土鳖虫,才让仪嫔一尸两命。”
见这桩事情也被揭开,皇后的恼怒更甚:“若真是本宫做的,你当初为何不说,焉知你今日不是胡乱捏造?”
安陵容依旧不急不缓:“当日臣妾就发现了端倪,可造炭之人被灭口了,臣妾也是追查了多年才知晓宫中一直有其他人为皇后所用。”
皇后心虚得更厉害,用手指着安陵容怒喝:“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安陵容迎面而上:“臣妾有人证,更有物证。”
到此刻皇上的心头火一簇簇的直冒,好个老八,做事果然是走一步看十步,埋着暗线在宫中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想着有朝一日杀回来时能来个里应外合?
还有皇后多次犯蠢,他都给予了宽容,没想到竟喂大了她的野心,纵得她不管是立嗣还是朝政都敢伸手干预。
他咬着后槽牙道:“传上来。”
这是小冬子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圣,他跪在地上抖成一团,但想到惨死的老太监,再想到安陵容暗里承诺他会帮忙照顾他一家的生活,他心中的害怕就减少了几分。
他八岁时,因家中闹水灾,为了活命他自卖自身进了宫,可他性子不伶俐,不讨管事太监的喜欢,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还每日吃不饱穿不暖,是老陈救了他。
也是老陈将他安置在翊坤宫,想着跟着宠妃总会有好日子过,可周宁海因他不是自己提拔的人,处处为难他,等周宁海死了,他的日子才算好过起来。
本想着好好报答老陈,为他养老送终,可老陈有一日却愁眉不展的找上了他,给了他这个要命的东西,然后就自裁了。
那夜冷宫的大火,烧得他心惊胆寒,做梦都害怕有一天那把火会烧在了自己身上,将自己烧得尸骨无存,好在忍冬找到了他。
现在,只要将这个沾了人血的东西递上去,他就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小冬子高举着一本残破的薄书,磕磕碰碰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
“参见皇上,奴才是翊坤宫的小冬子,八岁进宫,十岁被冷宫的老陈所救,后来就在翊坤宫当差,老陈身亡前,找过奴才,言明这本书能保奴才一命,让奴才在紧要关头交给皇上。”
皇上看他抖如筛糠,追问了他一句:
“你可曾看过上面的内容?”
小冬子吓得跟个鹌鹑一样,喃喃回答:
“启禀皇上,奴才愚笨,并不识字,每次内务府发例银,奴才都是画圈认领。”
这个回答又实在又聪明,对这样的小人物皇上不屑浪费精力,他只略微一侧身,小夏子就将那本泛黄的名录呈上,然后压着小冬子前去殿外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