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打得后族措手不及,这手笔怎么看都高明。
想来中间离不了熹贵妃的周旋。
安陵容越发厌恶这种算计了,位高者肆意操控她人人生,位卑者不顾一切往上爬,登上高位的同时就忘了自己的来路,又以掌控她人为乐。
四阿哥看安陵容面色始终淡淡的,便出言问道:
“文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对这个自己以后可能求得上的人,安陵容再怎么感到无力,也不能在面上显出半分,只得打起精神:
“我是想着阿哥既然已经成家,想来皇上不久就会指派差事给阿哥,我在这里提前恭祝阿哥大展前途。”
四阿哥的眼神亮亮的,带着几分欣喜:“额娘也说了这样的话,儿臣心内忐忑就怕当不好差让皇阿玛失望,文娘娘可否再指点儿臣几句,让儿臣定定心。”
安陵容只得将话说得更明白些:“皇上励志革新,事事敢作敢为,阿哥只要一心为公,哪怕有不顺手的地方,只要将情况说明,做父亲的自然乐意自己儿子成长。”
四阿哥不以为然的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点苦恼:“可三哥也当差了,他比儿臣年长,六部官员也比儿臣熟悉,儿臣就怕被三哥比下去了。”
他这话一语双关,望着长得雍容尔雅的四阿哥,安陵容内心一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四阿哥看她久久不出声,将头一偏,用一双清灵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文娘娘,怎的又出神了?”
该来的躲不过,哪里又有真正的清静,只要她还在宫廷,总有不得已的事等着她,安陵容压下心中对自己的厌恶感,给四阿哥讲了一小段往事:
“阿哥的不安,让我想到了小时候,我少时顽劣常常犯错,我母亲总是宽容一笑,并不计较,还会反过来安慰我。”
“有一天我如往常一般将她新绣好的衣服弄破了,本想着母亲会如往常一般对我温言安抚,却不想母亲雷霆大怒,将我狠狠打了一顿。”
“原来那件衣服是她为县令夫人祝贺生辰所绣,时间太急,再难补救,那一年县令夫人多番刁难我母亲,此后我就明白有些错可以犯,有些错半点犯不得。”
四阿哥似是有所明悟:“文娘娘少时之事,还真是有趣,儿臣明白了。”
安陵容应付几句后,面色上疲色更浓了,正想着找个由头让四阿哥四处转转,外间传来了五阿哥欢快的声音:
“四哥,你们说什么呢?你看小六我们找到了什么?”
说着蹦蹦跳跳的牵着小六进来,举起篮子里一窝貍花猫给四阿哥看。
安陵容看着五只团在一起睡觉,身躯圆滚滚憨态可掬的小猫奴,眼神一下就柔软起来:
“这是前段时间,忍冬在后山发现的,等了半天不见大猫,就带回来养着了。”
六阿哥年龄最小,对安陵容没什么印象,他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时看向五阿哥。
五阿哥率直,不忍看见幼弟这副眼巴巴的模样,直接开口向安陵容讨要:
“文娘娘,我们能带走一只吗?当然要是您同意,两只更好,省得我跟小六争。”
安陵容真心喜欢他这幅直接的样子,没有那么的弯弯绕绕,与之相处简单舒服,她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