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峥性情急躁,在沈府中并不怎么受欢迎,加之多年不见,兄弟间的情谊早已淡薄。
回到京城后,他又占据了沈老夫人最疼爱的嫡长子之位,日后家产分配中他将获得最多,这让其他兄弟更加不满。
白秀娟则是个不灵光的人,也不惹人同情。
每当她犯错,其他房中的人便纷纷围观起哄,不断地煽风点火。
“可不是嘛,她那副胆小的样子,跟出去简直就是给我们沈府丢脸。”
“一个妾室也敢坐夫人的位置,那些夫人们背后还不知怎么笑话我们沈府没规矩呢。”
“她出丑倒是小事,要是得罪了苏云婉可就麻烦了,那位苏夫人可不是好惹的。”
“对啊,我们沈府的姑娘还等着嫁人的,要是被苏云婉记恨上,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一群人围到沈老夫人面前,异口同声地给白秀娟穿小鞋。
沈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当晚就以不检点为由,罚白秀娟在院子里跪着。
白秀娟一手抚养大的两个儿子,目睹母亲跪在庭院之中,成为众人围观和嘲笑的对象,眼眶都不禁湿润了。
年幼的沈晚清不谙世事,只是不停地哭泣,年纪大些的沈庆之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身为儿子,他们却也束手无策。
沈庆之只能强忍着泪水捂住弟弟的嘴,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后,带着弟弟去给老夫人行礼。
一些心术不正的长辈故意刁难沈庆之,笑眯眯地问他:“你看到你母亲在前院跪着了吗?对此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沈庆之心中悲愤交加,但表面上仍恭恭敬敬地回答。
“定是母亲有错在先,她粗俗无知,理应受到祖母的教诲。但母亲多年来伺候父亲,身体在边关时便已落下病根,还请祖母慈悲为怀,不要再让她跪罚,只将她关在房中思过即可。”
沈老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满意,便不再追究白秀娟。
直到晚间礼毕,沈庆之才能搀扶着双腿已经跪得麻木的白秀娟回到沈筠峥的院中。
然而,他们回到沈筠峥的院里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
沈筠峥下了朝回府,就听其他兄弟说了白秀娟在苏云婉宴会上出丑的事情,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他来到院里,不问青红皂白,指着白秀娟就是一顿臭骂。
“你算哪根葱?给我生了两个儿子就了不起了?竟敢跑到苏云婉面前去显摆!”
“当初我母亲把你安排进来,是让你好好伺候我,不是让你出去丢人的!要不是因为你,我当初和苏云婉又怎么会分开?”
那些尖锐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得白秀娟脸色惨白。
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萌生了轻生的念头。
沈筠峥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整个院子的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晚清被吓得又要哭出来,幸好被沈庆之及时捂住了嘴。
等到沈筠峥骂过瘾了,甩着脸子离开,又去叫下人拿酒来。
他去了另一间房喝酒。
这时,沈庆之才从厢房里出来,搀扶母亲回屋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