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天并没有给先给他提问的机会,这极大程度上,甚至令鹫狩因为不用纠结而松了口气。
明天说,这是之前没说完的笑话。
本来鹫狩知道自己应该转身离开,但他听见明天继续说:“不喜欢笑?”
鹫狩顺从地点头。
“喜欢哭?”
……鹫狩再次点头。
“那就安静地听完吧,虽然是个笑话,但你也可以认为他没有乐子。”
鹫狩对他的歪理瞠目结舌:“只要我认为没乐子,即使是听笑话也没关系?”
“当然,快乐与悲伤都是发自内心的。”明天理直气壮地说,“我从未在这方面欺骗过阿哈,即使他并不赐福假面愚者。”
鹫狩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甚至在明天开口之前就想要因为这个“歪理”而哭泣。
明天曾经告诉鹫狩,他的父亲是一只狗。
鹫狩当时也建议他,停止对父亲这个身份的羞辱和调侃,让它回到它应有的尊重上去。
“听我说完,因为那条狗施舍了我一顿饭,所以我认他为父亲,这没什么不好,那年我才六岁。小孩子做什么都应该被原谅。”明天笑得开心极了,仿佛这件事真的和童真与童趣相关。
但现在鹫狩终于能知道后续了——恶犬不会主动地向瘦弱的孩子分享食物,那份饭是明天抢来的。
鹫狩哭得很凶,但明天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地那样笑起来:“你哭得很好,我不知道人能有这么多眼泪。”
“你看吧,有的时候笑话也能让人哭出来,而这就是我世界的全部真相啦。”明天将纸巾递给他,也默许鹫狩替他处理这些伤口。
……
这个故事很长,其中有一半是明天糟糕的往事,还有另一半则是鹫狩困顿的现状。我愿意将这两个灵魂的相互吸引,称为溺水者身亡前最后的挣扎。
尽管这个形容令我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甚至在酒馆的黑暗之中打了个哆嗦。
好吧,为了拯救这对小情侣,维利特必须得拿出些看家本领,可我看着鹫狩,感觉他仍然还有些话想说。
不过银枝先替他阐明了问题:“为什么他会突然来告诉你这些?”
“他的身体快撑不下去了,我知道。”鹫狩一开口,我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本来也是因为身患绝症而被父母遗弃在星槎海的,我只是拒绝欲望并坚持苦修,这或许会令我看起来敏感脆弱、不为外人理解,但我总是在思考,我站在很高的地方俯瞰整个寰宇。”
“如果站的足够高,那么所有的东西都是一体的,包括假面愚者和悲悼伶人。痛苦并不会腐蚀我的思维,只是令我的思考更加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