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域回了院中,观言一惊:“爷喝酒了?”
赵域:“备水。”
赵域进了盥室,此时酒意才渐渐上来,他眼中不再清明,鼓胀的太阳穴并不舒适。
赵域靠在木桶边,他拧紧眉心,只要一闭眼,脑中都是那张没心没肺的脸。
突然,他握了下手,手指微动,掌心却是空落落的。
赵域想起了徐初眠离世后的那几年。
当时回府后,他不相信那是徐初眠的尸体。
他寻人打了冰窖,将妻子放进去,陪了徐初眠一夜又一夜。
表面上,徐初眠的死似乎对他没影响,就连赵域自己也这么认为。
他打心眼里就没接受徐初眠的离世。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场暴雨。
电闪雷鸣,骤雨不断。
妻子娇弱,向来怕雷声,他匆忙赶回和韵院,却怎么也找不到徐初眠。
他在暴雨中昏迷,醒来又恍惚去了冰窖。
见到那具尸体,克制已久的悲怆难言彻底爆发。
自那之后,赵域旧疾频发。
他古井无波地走完了人生后半截。
徐初眠的死是赵域人生里的潮湿,带走了他所有喜怒哀乐。
赵域睁眼,盥室内都是酒气,他披着长袍起身,眉眼又恢复冷若冰霜。
外面突然传来动静。
“秦小姐,世子现在有要事处理,请回吧。”
“方才我回来时,见大哥喝醉了酒,我让人煮了醒酒汤,观言小哥给大哥送进去吧。”
观言四平八稳地拒绝:“世子处理公务时,不见任何人。”
顿了顿,观言又补了一句。
“包括汤。”
秦若瑜咬唇,强笑道:“是我逾矩了,下次会注意,那我便先回了。”
观言微笑:“秦小姐请。”
秦若瑜脸上的笑彻底绷不住,匆匆离开。
等到人走远,观言哼声。
不是人人都是徐姑娘,能让世子心甘情愿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