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
“就是把各种东西……混在一起做个筒,到时候射出去,那叫一个黄沙满天,只有这烟气弥漫……我有把握没有一个人可以留下,一次拿下万把人不是问题。不过就是可能会大范围的扩散,我们自己人也可能会留在那……”
少年支支吾吾地说着,说完了也没有听见裴珩说话,于是抬头看他,却看见了裴珩默然深沉的眼神。
他往后一躲,做出可怜的姿态,问道:“干嘛?”
“你摸摸你的良心吧,摸仔细点儿。”裴珩拿起剑,用剑鞘抵着他推出去。
这烟啊气啊什么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自己人可能会留在那”,这不是相当于要同归于尽吗?
不到那个时候,这个都不是办法,而且他向来习惯做最谨慎的打算,战场上难免有牺牲,他都极力降到最小,自然不会主动让镇远军去冒这个险。
让“好运星”来给他出主意,实在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或者说,他就不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看他有几分聪慧机敏就允许他做了军中的军师之一。
这不是他的“好运星”,是想骑在他头上拉屎的不驯大鸟。
裴珩正认真看着沙盘,门外又掀开帘子进来两人,一个是陈副将,另一个是闫军师。
“将军,我刚刚看见吉兴出去了?”陈副将四十出头的年纪,威严的面相透露出几分憨厚,指着门外问道。
裴珩点头,无奈得很。
虽然那个人在有些事情上尽出些馊主意,但是不得不说他正常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受欢迎,不对,是很会拉拢别人的一个人,这军中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
一直严肃少语的闫军师也开了口:“他毕竟经历了诸多事情,纵使说错了什么,只要未曾做出错事,也只能望将军多担待了。”
闫军师说笑着,眼里是遮不住的揶揄。
裴珩扬天叹气,看着营帐的顶,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云昭有顾安之、宋策这样的得力副将,有苏续这样神机妙算的军师。
而他,只有一个祈盼着好运的“好运星”和一群为好运星说话的好、帮、手!
聂大将军
一梦酣畅淋漓,一梦颠倒众生。
梦里是繁华陈京、故人言语,梦外是荒凉北城、今日营帐。
梦中之事皆是昨日之事,索性不去想它,但一时之间又不知做些什么。
谢云昭扶着额头呆坐在沙盘前,对着面前山丘起伏的兵力布置愣神。
旁边的青年男子一身黑衣,通体漆黑带着些光亮的轻薄盔甲束缚着他的腰线和手臂,勾勒出清瘦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