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泽,说罢。”少年谢云昭立在院外,一手背在身后,等着苍泽的汇报。
苍泽抱拳行礼,道:“郡主,太傅说今日暂且无事,请郡主前往府内商议。”
“好,”少年谢云昭点头,整了整袖子,向府外走去,嘱咐道,“苍泽,你去备马。”
苍泽应是,快步出去。
少年谢云昭随即又对身后提灯的青鸢、白雀吩咐:“天冷地滑,你们就不必跟着,回去罢。”
两人回应留步,将手上披风给少年谢云昭披上,由她一人出了门。
苍泽牵着骏马踏着青石板而来,清脆的马蹄声响在道上。
少年谢云昭翻身上马,握着缰绳,策马向着太傅府而去。
月色刚刚升起,临泽大街为京中许多官员所居之地,虽不如临福大街热闹,但到底有些烟火气,偶尔有家仆带着自家小少爷小小姐玩雪。
虽有些冷,但是她体质康健超乎常人,耐得住这天凝地闭。
太傅府门口。
谢云昭看着少年谢云昭翻身下马,安抚了一下马儿,把缰绳递给迎上来的太傅府马仆。
“郡主里面请,大人在书房候着。”管家连叔语气和睦,他自小看着谢云昭母亲与长大,也见过她幼时于此地读书的模样,行过礼之后便熟稔地引着她往里走。
少年谢云昭和气点头,踏进府内,她随即跟上。
府内梅花香气幽转,虽是黑夜,但借着些许光亮,仍然能看出是何等的风雅别致,井然得体。
一路上,管家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引路,不时让她注意脚下的鹅卵石小路和冰寒地冻处。
未到书房,就看见外祖父安敬和负手而立,一袭青色衣袍在夜风中轻轻晃动着,未着外袍大氅,许是刚出来不久。
他身边侍立着几位护卫,个个护甲精良,勇武非凡——皆是陛下特赐的。
“外祖。”少年谢云昭上去,行了一个晚辈礼。
“郡主,”安敬和神情有些许严肃,只微微颔首,手向里请,“里面请。”
虽是外祖与外孙女的关系,但是外人面前两人还是客气一些,说了“请”字。
少年谢云昭颔首,迈入书房放置好披风,房内熏着淡淡的香,松木的气息在书房里蔓延,提神醒脑。
书架上整齐排放着圣经贤传1,桌上文房四宝皆是上好。
白玉灵雕镇纸压着一张未写满的宣纸,一眼扫过字迹,就可窥见磅礴之势,字里行间都是文人风雅、仕人傲骨。
少年谢云昭显然来过多次,或者说,在小时候有一段时间里,她甚至是在这里念书写字,对这里的书籍门类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