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是堵孩子嘴!”
老妇动作一僵,帕巾立马伸向呜哇大哭的星河。
“不要碰她!”空阳手肘撞开老妇,搂着孩子扭过腰,轻轻颠晃着:
“她只是个孩子,懂什么?”
边说着,边快速塞了根食指进她小嘴里,轻声喃哄。
星河渐渐止住了哭声,眼角挂泪,像两颗洗得极其漂亮的黑葡萄,吸嘬起来。
晋王用鼻烟壶有节奏地敲击书案,低声问:
“坦白从宽,就饶你不死。”
他眸光骤然含毒,朝老妇使了个眼神。
·
日落西山,天边的夕阳如同一颗鸭蛋黄,黄澄澄的被山谷半衔在口……
穿山溪畔,几乎全县的百姓都闻风赶来瞧热闹了,不少人加入了搜捕,甚至情愿忍受寒意跳进溪水里摸寻……
“大伙儿瞧瞧,这是不是有血渍?”有人忽然高喊出声。
溪水岔口处的山壁,极其隐秘的红色被人指认了出来。
紧接着,潜水的人也冒出了水面,举起从水底摸出来的一只绣鞋。
薄荷绿的绣鞋,水淋淋被抓在男人手里,那男人兴奋大喊:
“我找到了一只鞋!”
百姓们“唰”的投来目光。
紧接着,下游有人匆匆跑过来,神色慌张呐喊道:
“尸体!尸体找到了!”
霎时间,所有人的脚步都朝下游跑去。
溪水缓缓流淌,岸边的淤泥裹在每个路过的鞋底,很快,众人鞋子鞋面都仿佛涂上了厚厚的大酱……
捕头赶到下游的时候,一眼就瞧见沈冬七带领的人率先到了。
各为其主,他气喘吁吁靠近冬七,问:
“什么情况?”
沈冬七表情冷漠,薄唇翕张:
“我们的人挖出了一具腐烂的尸体,正好转交给衙门处理。”
说罢,让开了半步,示意捕头等衙差通过。
“腐烂的?”捕头赶紧捂住口鼻,“那肯定不是跳下悬崖的逃犯了。”
他不愿靠近,随即指使了两个衙差过去查探。
那两名衙差挤开人群,才看一眼,立马弯腰呕吐起来。
忒倒霉!没找到逃犯,反而多了一桩命案,接下来县衙可要忙得不可开交了……
下游呕吐声,谈论声,声声不绝,胆大的捏着鼻子凑近看,胆小的远远嗅着那股臭味,就吓得肝胆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