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喂奶被人这么盯着,多少会不自在。
可奶娘似乎早已习惯了被人观看,毫不在意关漓的视线,低头静静地欣赏着孩子蠕吸的睡颜……
“这孩子,胃口真大。”她慈爱抚拍着,眉眼弯了弯。
关漓没有回答,低头瞥了眼,悄悄扯开寝裙的裙摆。
她穿着贴身的寝裙,裙摆像花苞般柔滑铺散,往梳妆台旁一站,就遮掩得严严实实。
梳妆台不算长,三面底部都砌了挡板,她站过来,桌底的沈冬七顿觉空间愈发逼仄狭窄。
他抱膝而藏,鞋尖和她的鞋尖相抵……
裙摆摇晃间,他鼻尖嗅到她身上沐浴后的香胰子气味,沈冬七喉结微微咽动,心跳不禁乱了节奏。
这样近的距离,从前她准许他亲近时,曾夜夜上演……
……
越是回忆,他脸颊越觉滚烫。
悄悄仰头,借着丝微光亮,沈冬七目光只探寻到她腿部位置,腰胯紧紧靠在桌沿,将他全然收藏进黑暗里,不被外人所见……
沈冬七凸起的喉结上下艰难咽动了几下,凝视着她,宛若沙漠中迷路的旅人,喉咙干涸难耐。
“差不多喂饱了吧?”她突然开口。
听着她如此近的低柔嗓音,沈冬七薄唇抿了抿,心脏像被浸在滚烫的热水里,焦灼跳动。
“再喂一会儿。”奶娘拒绝了她,道:
“免得后半夜她饿醒。”
关漓悄悄跺了跺脚,有些不安,一不留神,鞋子踩中了沈冬七的鞋面。
她慌忙移开脚,不敢再乱动。
沈冬七垂眸,盯着她绣鞋上的红穗子,唇角忍不住悄悄往上翘。
膝盖有些发麻,他悄悄动了两下,鞋尖又默默和她的鞋尖对接,宛若一对接吻的小鱼,轻轻互啄。
她察觉到,脚步往后移了寸许。
沈冬七唇畔含笑,不再追逐,重新闭阖双眸,轻嗅她裙摆的淡香。
真好闻。
清新淡雅,是栀子花的气息。
“人走了,出来吧。”
蓦地掀开眸子,沈冬七怔愣了下。
旋即,就见关漓腰肢凹弯,朝他勾了勾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