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他脸上往下移,落到他胸膛,关漓目光微眯:
胸肌真大!
再往下,是劲瘦紧实的腹部。一条旧疤痕,弯曲微鼓,如同蛰伏在冬日硬土下的蚯蚓……
他身体自上而下,被关漓用目光一寸一寸丈量检视。
落到他大腿外侧,发现濡湿紧贴的褐色粗裤,有一半布料隐隐透着暗沉,左右两边裤腿,仔细瞧去略有差异。
关漓双眉拧了起来,这颜色……该不会是被血染了吧?
想起他左腿是有伤的,一路逃跑,伤口想必早就破裂,又跌进江里,被浑水冲刷了那么长时间……
从空间拿出把剪刀,伸手轻轻摸了摸,咔擦几下,沿着伤口剪去四周的布料。
裤腿剪破,伤口彻底暴露在关漓眼底,她忍不住微微倒吸半口凉气——
竟是个这样狰狞的血洞!
像被锥子凿过似的,皮肉翻卷,又因江水冲洗,泛着白,洞中央却还在缓慢往外渗血……
她看得心惊,这血怕是一刻也没停过,流了那么久,难怪这男人支撑不住昏倒了。
“失血过多,江水又那么脏,伤口怕是感染了……”
她喃喃低语,当机立断从空间里取出了纱布和药物。
拧开一瓶碘酒,关漓动作忽滞,转头看向他煞白如纸的俊脸:
“你救了我,这些药就当是还你人情,扯平了。但还是老规矩……”
她继续取出布条,蒙起他双眼。
瓶子倾斜,碘酒倒向血洞。
“唔哼~”昏迷中的男人疼得蹙眉,无意识低吟着。
“忍一忍。”
不知他能否听见,关漓轻声嘱咐。
碘酒会剌伤口,那滋味不好受。
但在末世里摸爬滚打,受伤如家常便饭,她空间里能消毒的,就只剩碘酒了。
一整瓶碘酒缓慢倒空,液体顺着他伤口,流向大腿下方……
防潮垫眨眼就积了一小滩棕色的水液。
关漓捧住他脚踝,往上托,把毛巾垫在他臀腿下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