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你,是我……”空阳声音闷闷从尿布下传来,泣不成声:
“小施主才这样小,我……”
关漓闻言,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弯下腰,将背带解开,把女儿搂到身前来。
正殿内的浓烟越来越多,烟雾缭绕,视线已经看不清。
婴儿此时已经哭不出声,也在剧烈呛咳着。
“帮我抱着。”关漓把湿尿布轻轻覆在女儿口鼻上,隔挡浓烟,放到空阳怀里。
这时,江璟房声音从门外传来:
“再不开门,里面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关漓站起身,边咳嗽着,边走向门口,高声回答:
“我开门,你叫他们别烧了!”
“施主,咳咳咳……不要!”空阳声音从耳后传来。
关漓扭头,隔着云遮雾罩般的浓烟,深深凝视她一眼:
“既然躲不过……咳咳……就一起下地狱!”
浓烟渐渐变少,关漓憋着咳嗽,挪开供桌的同时,弯腰把两个堵门器塞到门下。
调整好距离,关漓拉开门闩,将门扇打开一条缝隙,探出视线。
空气稍稍流通,正殿内的浓烟立即开始消散。光线伴随着灰尘,在屋内洒金般飞舞,挤进一道光柱。
两个打手立即上前踹门。
“嘭!嘭!”
他们神色震惊,门扇竟然无法踹开,一抬头,目光不自主望向屋内的菩萨像,有些发憷。
关漓微微迈步,目光寻到江璟房——
他此刻狼狈不堪,坐在打手充当的人肉凳上,用布帕捂住眼睛。
关漓开口劝道:
“江少爷,你先息怒,容我问你几个问题。”
喉咙难受咽了咽,她语速加快,抢在江璟房发怒前,急忙问:
“禾田是枯死了吗?还是说,只是起效不明显而已?”
滴到江家田里的,是实打实的农药溶剂,按理说,就算没有药到病除,应该也不至于雪上加霜……
她心里惴惴,又很是焦急,辩解道:
“衙门抓捕穷凶恶极之人,尚且要摆出证据,才能让人认罪伏法对吧?
江少爷,你就发发善心,好歹让我们去查验过禾田,才能心服口服,否则,我们是绝不会承认方子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