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赵蛮子并未追上来。
江秋儿心中狂跳,小跑回到厢房,门?窗紧关?,坐在妆奁前,透过铜镜,看到自己脸色不对,当即别?过脸,恰好?看到窗台的长几摆着芙蓉花。
她暗自恼道:“芙蓉花怎么到处可见?。”
庭院种满了芙蓉花罢了,厢房也摆了芙蓉花。江秋儿故意忘记窗台的芙蓉花是赵蛮子送来。她满心满眼都是腹诽,可心底始终鼓动不停。
深夜,江秋儿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次日?醒来,也不敢出厢房,生怕遇到赵蛮子。
可赵蛮子没来找他,崔时反倒是邀约她去城内的云隐寺拜佛。
正好?江秋儿能借此机会,躲开赵蛮子,于是她欣然应下,转眼想起?秦老之前告诫的话,顿时踌躇不已,不过既然答应崔时,自己也不能不守诚信。
江秋儿出行戴上了幂蓠,外罩白纱遮住腰,挡住她人的窥视。
她还想着,崔时见?到自己穿戴幂蓠会过问,谁知崔时瞥见?这一幕,温和一笑,“城中的虽无危险,如今天下动荡,阿秋此举甚为?稳妥。”
江秋儿被赞誉,唇角弯弯,“这是自然。”
崔时听她自誉,别?有一番可爱别?致之美,唇角的笑意加重。
两人坐上崔时备好?的马车,彼时艳阳高照,秋风瑟瑟,鼠灰色的车帘摇曳,江秋儿坐在紫檀挨几,指尖是崔时为?她斟的茶。
她小呷几口,唇齿泛起?苦涩的茶香,令她神志清明,不由赞誉道:“此茶甚好?。”
“此茶名曰水溪出自汝阳,你若是欢喜,我命奴仆送到你府上。”崔时温和一笑。
江秋儿摆摆手?,“我不过随口一说。”说罢,搁下茶盏,掀起?一角鼠灰色布帘,瞥向窗外。
西陵城内,百姓的衣裳朴素,却整洁干净,神采奕奕,安居乐业全然不像城外流民,空洞、麻木之色。
江秋儿想得出神,身旁的崔时一直垂眸喝茶,余光会时不时瞟向江秋儿。
云隐寺,青烟缭乱,云雾霭霭。
江秋儿下马车,听到诵经之声,萦绕耳畔,久久不愿散去,抬眸见?到香客众多,携篮的妇人,结伴而行的夫妻,亦有僧人手?持佛珠垂头念经。
一幕幕,一桩桩。
江秋儿看得出神,唯有崔时轻声唤了一声,方才回神,露出歉意,“我好?久未看到这一幕了。”之前在长京甚少能出金玉楼,连同寺庙,也仅有几次。
崔时以为她之前流亡太久,不免心生怜惜,宽慰几句。
随后?,她们来到寺庙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