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睡过去了,半天没动静。
傅景尧抽开帕子,她睁着无神的眼,也不流泪,只是发愣。
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他将她抱起,画舫边停着一条乌篷船,盛昌站在上面。
直到乌篷船靠岸,他们上了马车,崔云淼都没哭没闹在傅景尧怀中睡了过去。
纪舒然站在舱前亲眼看见他们离开,不说愤怒怎么可能。
她也是女子,自然希望将来的夫君真心爱她敬她。
可今日却为了留下傅景尧充脸面,主动帮他私会情人。
他见见也便罢了,还带着人离开。
这份耻辱,她永生难忘。
只是这门亲事她丢不得,等她嫁到傅家,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再等着看吧。
听闻崔云淼身体不适已经被送回去,傅景麒大感不妙,推开纪潇就走。
而傅吟华和傅吟秋以为崔云淼是被二哥带走的也没多问,生怕传出去什么会污了二人的名声。
二哥虽鲁莽但最是守礼,傅吟华不担心他敢欺负表妹,以为他已经把人带回去了,她将傅吟秋送回府也回了高府。
崔云淼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醒来。
这是一间精美的香闺,里面摆放的家具和摆件无一不是精品,妆台上放着琳琅满目的首饰,有一个赤金红玉镯子傅景尧曾给她戴过,只是她担心被人看到没敢收。
毫无疑问,这便是傅景尧要带她来的地方。
也是她今后的归处。
她头有些沉,回忆着在船上都说了些什么,好在她没有给傅景尧问询的机会。
否则她醉酒脑子不清楚,他又洞若观火,很容易便会露馅。
傅景尧从净室出来,穿着洁白的寝衣,发梢沾着水汽。
见她醒了,让人端醒酒汤进来。
他坐在床上,崔云淼木着脸往后躲了躲,“这是什么地方?”
“你出孝期后我会为你定下一门婚事,府中人只当你远嫁冀州,往后你就在这住着。”
“你不是叫我滚吗?”她面露凄凉。
“那种状况你要我如何冷静?难道今日你不是看见我与纪舒然在一块,才会心神不宁险些被马车撞了?”
“我没有!”崔云淼梗着脖子,可底气不足就显得很心虚。
丫鬟端着醒酒汤进来,傅景尧接过,青亮的瓷盏显得他的手越发白皙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