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府里里外外忙了足足三天,几乎没有合过眼,这才凭借着多年管理县城的经验和好名声快速善了后,做好安抚后又马不停蹄地陆家来看望陆槐。
对他来说,临城公主固然身份尊贵,可救了新津县城的陆槐更值得他敬重。
临欢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游璟。
虽然说她是公主之尊,但这里是陆家,她也不好越俎代庖,以陆槐和游璟的关系,游璟能当做这个主。
接收到临欢询问的眼神,游璟点了点头,“陆郎君还没醒,正在后院休养,吴明府若想探望,只怕要移步了。”
吴明府一听陆槐还没醒来,连忙道:“应该的,我这就去。”
游璟便冲陆管事点点头,陆管事心领意会,冲吴明府做了个“请”动作。
崔度和谢子俊也一一上前拜见,相对于吴明府和李少卿,临欢对他们的态度要好上不少,大家都是出身权贵,同在洛阳长大,便是没有见过,也曾听说过彼此的名讳。
尤其是崔度和临欢,从某一方面来说,两人还是亲戚。
他们来此的目的和吴明府一样,除了来拜见临欢之外,便是想探望一下陆槐。
可是陆槐现在需要静养,吴明府去见他后,他们也不便多加打扰。
“本想早日来此道谢,但那迷药实在强劲,我调养到今日才算全部驱除。”谢子俊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脸上的郁色和愤然同时出现。
作为那天中招的人之一,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崔度说了一遍,谢子俊深知若不是好友和陆槐等人及时相救,他只怕和其他人一样,都要受那魏思敬的威胁和桎梏。
他们可是世家子弟,任何一个人的安危都足以影响到整个家族。
崔度也道:“那魏思敬已经死在了牢里,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他死了?”游璟好奇地问道,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李少卿。
不会是他们动的手罢?
李少卿黑着脸道:“他本就身上重伤,关了牢里后不知悔改,一心求死,不过两日功夫便血流殆尽而亡,真是便宜他了。”
比起谢子俊等人,李少卿更加痛恨魏思敬,此人不但是反贼一党,而且妄想威胁皇室,这无疑是将皇室的脸面踩在脚下,他岂能容忍?
“我已经给女帝去了折子,不日之后便将剩下的人押回洛阳审问。”李少卿愤恨道:“这一次定不叫他们死灰复燃。”
当他被水泼醒的时候,里子和面子同时便没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魏思敬等人。
六年前的事,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听说过,只是他们没想到那徐敬业死后竟然还有溃兵在四处逃亡,密谋东山再起。
新津县之事虽然危险,但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然等这些人成了气候,只怕又是一场灾难。
游璟顿了顿,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这是皇家的事,他也不好质疑。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大多是对三日前动乱的善后事宜,金丝楠已经追回来了,死去的差役县衙和宗正寺一起出面做了安抚,剩下的便是新津县城的重建之事了。
这一场动乱下来,新津县损失惨重,君不见吴明府的头发又白了许多吗?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叫嚷声,“听说我那宝贝外孙女来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