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摊手,“这次没什么可换的了。”
阮柔揪着他衣角,不肯放开,“那这次先欠着,以后再拿东西换。”
西瓜在这里多难得,她要说一句‘请他吃西瓜’估计男人又要被吓跑。
既然如此,谢岩也不再犹豫,大手一伸,单手拎起那西瓜,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刀落下,西瓜一分两半。
两方一样大,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这西瓜果真熟透了,红瓤黑子,鲜嫩多汁。
她擦了眼泪横眸看去,男人却已呼呼噜噜大口吃了起来,风卷残云,几口咬去,那五斤多的大西瓜已经快少了一半。
她秀气的咬了一小口,不禁眯眼,冰凉甜美的西瓜简直是人间美味。
小半块西瓜下肚,她已撑得不行,却见男人吃了那一斤多的西瓜不够,还拿出两个玉米面馍下肚,这才满足。
她受惊不小,“你怎么吃这么多?肚子装得下吗?”
谢岩觉得她这问题太蠢,扛着锄头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她视线之中。
短暂接触下来,阮柔对这男人多了些许了解,也对他这壮硕的男人少了畏惧,她很确定的是,谢岩可不会随便打人。
眼看着太阳渐渐升起,阮柔将那未吃完的西瓜埋进地底,再把西瓜苗重新种好,等过两天再来一趟,以眼泪浇灌,还能吃西瓜解馋。
这西瓜也只是自己解解馋也就罢了,若是带进知青点,保不准会被别人怎么说。
她收拾好后,这才背着背篓下山。
此时已经到了上工时间,可在经过麦田时,麦地里也不见有人割麦,只有一些小孩子拾麦穗,心存疑虑,终于到了知青点。
可现在的知青点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里面似乎还能听到争执声,似乎是几个知青吵起来了。
她放下背篓走了过去,便听到一个年轻知青哭诉着,“呜呜,那可是临走前我妈给我的钱,就这么不见了,老支书,村长,你们可得给我做主,一定要把小偷抓进派出所去。”
她是与阮柔在同一个屋子里住的知青,姚欣秀。
她家只是一般的工人阶级,这点钱还是她爸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次被人偷走,她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这七八块钱,自己都舍不得用,压在枕头底下每天还要拿出来看几眼,这挨千刀的小偷。
何芹却瞅准机会扬声道:“村长,我们今天一大早起来,没见到阮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有急事出去了,大家有没有人见到?”
这话一出,就连那正啜泣的女知青也愣了神。
是啊,她一大清早就没有见到阮柔,这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千金小姐,怎得今天就忽然起早了?
何芹恶意一笑,“我猜啊,阮柔肯定偷了你的钱逃了,你们不是在一个宿舍的吗?她应该知道你那钱藏在什么地方吧。”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姚欣秀却瞪大眼睛连连摇头,“不可能,阮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身处人群外的阮柔听到这话,气急了眼。
这个何芹怎么这么讨厌,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娘亲,您让我保持善良的,可……这种情况她怎么能忍!
此时,何芹已经嘴碎得说起了她的坏话,什么阮柔早就有偷盗前科,偷偷吃肉……之类的事情,说的有声有色仿佛自己就是当事人。
阮柔揉揉眼睛,这女人忒的不要脸。
“何芹!”她用尽全力,大喊一声。
“我上山摘野菜去了,刚回来就听到你又给我泼脏水,我拿钱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了?嘴这么碎,咋不说快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