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我,明日一早我会来接你。”
然后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去。
满怀的期待在一瞬间破灭,她才知道,原来她也不过他随时可以牺牲的弃子。
夜雨滂沱,透彻心扉的凉;蛊毒发作,钻心刺骨的热。
刺客的刀光剑影一步步逼近,黑暗和燥热却逐步吞噬着她的理智。
意识消散的刹那,她被捞进一个怀抱。
“姜昭,你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
熟悉的调侃声落入耳中,她却无暇顾及。
血气汹涌又转瞬消散,热意在夜里不断攀升。
火光之中,她像游走在荒漠之中的旅客,终于寻到了可以解渴的水源,紧攀着那人索取,一次又一次。
再然后,便是眼前这片光景。
她是裴寂的刀,没有死在刺客手里,却睡了裴寂的死对头。
她当然知道沈怀景不会杀她。
若他想要她的命,昨日完全可以见死不救,左右她的死也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于他而言,她是他扳倒裴寂的突破口。
他难得才得到这个把柄,留着她比杀了她更有用。
沈怀景之所以这样吓她,无非也是想逼她表忠心。
她抿了抿唇,镇定地道:
“殿下不用挑拨离间,左右臣都是做棋子,做谁的都一样。眼下臣的把柄在您手里,您如果饶臣一命,臣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力。”
“姜太傅比孤想象中的要聪明。”
沈怀景一字一顿,笑意不达眼底,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带着侵略性,明晃晃的。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
姜昭垂眸:“殿下谬赞了。”
“那么,作为回报,孤日后可以为姜太傅解蛊。”
姜昭愣住,眼中闪过不解。
沈怀景面上笑意更深,拇指在她的唇畔轻压,慢条斯理地提醒道:
“姜太傅身上的蛊毒无药可解,每隔七日发作一次,需得情事欢好才能缓解。孤可以勉为其难作姜太傅的解药,孤在东宫的床永远为姜太傅敞开。”
分明是浪荡轻浮的话,他却说得一本正经。
姜昭脑中“嗡”地一声,炸了,脸上也烧红一片。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来一句话:
“谢殿下的好意,臣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