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景走后,姜昭又睡了半天,才去驿站找凤阳。
令她意外的是,萧鹤安和段星渊也在。
两人对视一眼,姜昭下意识往旁边寻找沈怀景的影子。
段星渊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唰地张开折扇摇了摇,道:
“太子殿下昨日一天从昨日起,太子殿下就不在东宫,我问了十二,说是太傅请殿下去赴宴,眼下太傅大人在这里,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想到昨日和今日的种种,姜昭还有些心虚,屈指摸了摸鼻尖,在他对面落座:
“昨日夜里太子殿下用过晚膳后就离开了。”
段星渊笑得意味深长,没戳穿她的话。
他和萧鹤安在这里,凤阳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同姜昭亲近,只好生硬地让下人进来倒茶,眼睛却是频频往段星渊身上看去,面颊飞红。
“太傅大人来得正巧。”
段星渊收拢折扇,虚虚点了点堂中挂着红绸缎的木匣子:
“正好请太傅大人为本王和凤阳郡主做个证婚人。”
姜昭不明所以,凤阳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俯身低声提醒道:
“淮南王今日一早,就让人送来聘礼,说要求娶我们家郡主。”
姜昭愣了一瞬。
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沈怀景的主意。
段星渊子承父爵,实际上到了他这一辈,除了个王爷的名头,手里并没有多少实权,只在朝中谋了个闲职。
他这人也没什么远大志向,交给他的事儿,总能办成个六分。
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平庸低调到近乎没有存在感。
他做凤阳的夫婿,对庆帝而言,便能将承平侯留在上京随时可以拿捏。
对承平侯而言,凤阳虽然还是留在上京,但左右不用进宫做砧板上的鱼,任人拿捏,更不用被外送和亲生死未卜。
对沈怀景而言,他也能通过段星渊这条线,将承平侯留在自己的麾下。
而对段星渊而言,也能借承平侯之名,光复王府从前的荣耀。
毫无疑问,是四赢的局面。
却不包括凤阳。
凤阳就好像一枚棋子,即便是被封郡主,人生大事也只能交由他人来决断。
至于能嫁到什么人,全凭运气。
但是唯一的困难是,庆帝已经点名了要让凤阳入主东宫,又该如何让他打消这个主意?
姜昭想得入神,段星渊又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