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名唤玉奴。”
……
沈怀景再回到寝殿时,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他垂眸盯着还留有她身上余温的床榻与衾被看了许久。
几个太监蹑手蹑脚地端着水进来。
两人伺候他更衣束发,两人整理床榻,沈怀景回头道:
“不用收拾了,扔下去烧了。”
太监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床衾被是昨日才换上的,用料都是上乘的。
但主子发话了,他们也不敢多说,彼此使了个眼色抱着衾被退下。
片刻后,殿内只剩下沈怀景在桌前翻看卷宗。
门外黑影闪过,暗卫落在殿内:
“殿下,姜太傅给玉奴赎了身。”
手指轻叩在桌面,阴影遮住沈怀景大半边脸。
他道:
“玉奴那边儿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你去把赎身的钱替太傅给了……”
“殿下,太傅已经给过钱了。”
沈怀景动作顿住,薄唇抿成一条线,面上浮现淡淡的不悦。
暗卫继续道:“太傅给了这个,抵了一百五十两。剩下五十两说先打个欠条,一个月后送来。”
说着,他将一只木托盘呈了上去。
沈怀景的目光落在红绸缎上压着的玉佩上,烛光流动,照得玉体莹润,色泽通透。
他放下笔,将玉佩收回手中。
他留给她的玉佩,兜了一个大圈子,还是回到了他手上。
聪明如她,他不信她不知道南风馆的幕后是他在操纵。
但她还是把人带了回去。
沈怀景拇指摩挲着玉佩边沿,若有所思。
良久,唇角轻扯,牵出一抹凉薄的笑:
“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姜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