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一旁的裴献:“让二郎君见笑了,小侯爷和宋秀才一向不和。”
裴献摇摇头,善解人意道:
“宋秀才要读书,自然需要个清净的落脚处,阿昭,你若不介意的话,让小侯爷与我同住西厢房吧。”
萧鹤川一脸希冀地看向姜昭。
他恶心姜昭的时候,宋知章就恶心他,若是要他和宋知章同住谒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姜昭也陷入了为难。
宋知章打不过人,只敢动嘴皮子,但萧鹤川可是实打实的武将,一个不合心思的,还真有可能把她这座谒舍给拆了。
她问:“不会打扰二郎君养病么?”
“无妨。”裴献轻笑着摇摇头,“再闹腾,也不及你儿时和三郎闹腾。”
姜昭愣了瞬。
她父亲是武将,裴家的幕僚,自小便是将她当男孩儿养的。
刀枪棍棒样样儿得学,七八岁的时候,正是最闹腾的时候。
她记得自己那时候跟在裴寂屁股后头,练武一时上头,把裴献用来养花的院子给掀了。
没想到裴献还会记得。
她歉疚道:
“给二郎君添麻烦了。”
萧鹤川在一旁看着这两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儿。
裴献的眼神。
和他自己看姜念的时候,简直是一样一样儿的。
但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给否了,姜昭和宋知章不干人事儿,可不代表别人不干人事儿。
这个裴家二郎看着一表人才的,也不像是有龙阳之好的。
裴献主动请缨,姜昭便又将萧鹤川安置在了西厢房。
简短客套了几句,她叫出来萧鹤川,小声嘱咐他:
“裴二郎君有心疾,天生体弱,你在西厢住着,不可再闹事。”
“知道了知道了!”
月亮西斜,姜昭安顿完府里的大小事务,终于回了自己的房中。
然而一只脚刚踏进去,就看见床边坐着的裴寂,神情淡漠地向她看过来。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她刚换下来的那件明红色的石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