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暖的水包裹住身体时,扶姣才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双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筋脉清晰,看着便格外有力。
这双手正撩动着水,生疏的替她擦洗暧昧痕迹。
仿若后知后觉,扶姣回过头,看到了背后拥着她的皇帝。
皇帝得偿所愿,凤目之中少了几分凌然,更添几缕春风得意,见扶姣看他,便笑道:“醒了?”
扶姣承恩泽雨露,面色原是粉融融的,可看见皇帝的刹那间就变得苍白,连唇都失了血色:“陛下!”
皇帝敛去嘴角笑意,手臂箍着扶姣腰身:“叫朕做什么?”
“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同样的泪落下来,昨夜扶姣的泪水让皇帝多欢愉,现在便让他多怜惜。
皇帝去碰扶姣泛红的眼尾,轻声哄着人:“哭什么?”
扶姣却越哭越凶,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砸在皇帝的心口:“我、我……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有何不可?”皇帝扣着扶姣,逼着她睁开眼睛看自己:“你爱慕你夫君,是不是?”
君威滔天,扶姣看着皇帝的眼睛,回答:“是……”
她的确如此说。
“你夫君是谁?”
扶姣又流下泪来,几乎泣不成声:“陛下为什么要逼我!您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可皇帝却逼着她说,等扶姣压着嗓子念出陈仕淮三个字,他又绝口否认。
“不是。”
扶姣看着他,皇帝却无动于衷,硬逼着扶姣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扶姣的情绪终于崩溃,竟然动手去推皇帝,凌乱的摇着头,美人垂泪也一样美的惊心动魄:“怎么不是!是的!他就是我夫君!”
皇帝轻而易举的扣住她的手:“朕说不是,他便不是。”
“他若是你夫君,为何从不向着你,将你赶来宝华寺?”
“他若是你夫君,为何成婚三年不碰你?”
“扶姣,”皇帝一字一句,击碎了扶姣心中一直不愿去看的遮羞布:“他根本不是你夫君,疼你护你之人才配得到你,你若要守节,也该为真正的夫君而守。”
“朕不是陈仕淮,如今朕碰了你,便合该是你真正的夫君,往后种种爱意,你不必再错付他人。”
扶姣愣愣的看着皇帝,眼角残存的泪水滑落,却许久没再哭。
原本雾蒙蒙的眼睛里似乎多了点什么,皇帝这一番话说出来,却好像将扶姣心中原本根深蒂固的东西打碎。她手掌慢慢摊平,就覆在皇帝心口,那里的心跳震得她手心发烫。
“真正的夫君……”
扶姣眼眸发亮,泪水化成淋漓妩媚的水光,她看着皇帝,抬手碰了碰他下巴,皇帝任由她动作,直到那只素白的小手越发放肆,以手指临摹着他面容骨骼。
良久以后,王晃听见屋中传来细弱吟声,带着侍卫们退避三尺之外。
日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