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被盛夏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回头一扫又空荡如初的院子,额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盛夏带来的那些嫁妆都不见了。
进门的贼宛如初冬卷过荒地的大风,动作是惊人的干净利索。
除了地上残留的痕迹证明屋里的确存在过那些东西,案发现场干净得连点儿木屑都没剩下。
盛夏原地转了一小圈,牙疼似的龇牙:“你这儿这么容易招贼的?”
顾戎木着脸平铺直叙:“锁是你砸的。”
盛夏指着那个形同摆设的木门破锁,不可置信地说:“你那个破锁连我都挡不住,你还奢望能防贼?”
想到自己一砸就坏的破锁的确是没什么说服力,顾戎沉默一瞬,实事求是地说:“实际上在你莅临寒舍之前,我这儿贼都懒得惦记。”
压根就没人来的好吗?
盛夏出现之前,这屋空得耗子来了都得空手走。
盛夏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无言以对。
顾戎摁了摁突突直跳的额角,呼出一口气说:“你的东西没丢,我大概知道……”
“不,你不知道。”
盛夏斩钉截铁地打断顾戎的话,一脸严肃地说:“入室盗窃知道吗?”
“这强盗完了。”
她要给法盲好好上一课!
让这些人知道不问自取是不对的!
顾戎一时没跟上盛夏的思路,只愣了一瞬,就看到盛夏目标明确直奔院里贼都不稀罕的二八大杠。
盛夏抓住车把手才迟疑转头,带着不明显的试探说:“话说,你们村去派出所最近的路怎么走?”
她和顾戎心知肚明贼是哪儿来的。
那毕竟是顾家的人,如果她执意闹大的话,这新商量好的房东会不会阻拦?
出人意料的是顾戎愣了一瞬,居然笑得肩膀都在抖:“知道啊。”
“带路五分,一毛可以抄近道。”
顾戎戏谑地看着盛夏,服务热情:“老板,走么?”
盛夏果断出价买下了顾戎的带路服务,顺带还收获了一个骑车的司机。
因为她临时想起来自己压根就不会骑自行车,雪地里的更是不行。
顾戎这车看起来破,踏雪破风两个轱辘却跑得分外稳当。
许是骑车热了,顾戎的军大衣解开了扣子。
大衣下紧贴衬衣的腰线若隐若现,随着骑车时发力的动作,拉扯出了紧绷的弧度。
盛夏闻着扑鼻而来的淡淡皂香,揪住顾戎的军大衣后摆为自己挡住大部分冷风,默默感慨:壮士当真一把好腰!
好腰发力强劲全程迅猛,派出所来回不到一个小时。
顾戎这个常年无人问津的小破屋,也吸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盛夏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我刚到村里就病了,这两天在县城医院住院,这是永兴百货的收据和发票。”
“我被偷走的就是这些东西。“
警察翻看着盛夏给出的各种票据,眉心狠狠打结:“涉案金额居然这么大?”
陈曼秋想着这些东西都是给盛诗诗准备的,特意花了大价钱置办的都是市面上最好的。
收音机二百六,自行车二百一,缝纫机二百四。
还有统称为七十二条腿的定做柜子台面价值三百,合计下来数额已经破千。
这可是村里罕见的失窃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