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眉眼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苦笑道:“你是想说自己有可能故态复萌,对我做什么违背法律底线和道德的事儿么?”
顾戎抿紧了唇没说话。
盛夏垂下眼自嘲道:“可是顾戎。”
“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盛夏是怎么被嫁出来的,顾戎不清楚。
但是顾戎见识过她和盛家另一个女性的相处状态。
他能在街边提醒陌生的自己钱掉了。
他吃过流离失所的苦。
他还把自己送到了医院。
盛夏承认自己在拿捏顾戎的卑劣。
盛夏也打赌他不会坚持撵自己出去。
顾戎眯起眼没出声,长到令人妒忌的睫毛在眼下蔓延出小小的阴影。
盛夏仰头看着他,弯起眼尾轻笑:“你不反对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合租愉快。”
“我的新房东。”
房东双手插兜缓缓站直了,表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当晚没在病房里耽搁直接走了。
第二天办理出院手续,盛夏自己去了。
看得出来盛夏还是不太舒服,尽管走得很稳,但速度很慢。
顾戎看着瘦弱但挺拔走远的背影,想到盛夏坚定租房的语气,心情复杂地碾了碾指尖的硬糖块儿。
“一点儿都不怕的吗?”
到底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走到绝路无路可退?
顾戎把糖块儿随手扔进嘴里,慢悠悠跟了出去。
医院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儿,收费处排着长龙都在等待缴费。
盛夏正顺着长队往前挪时,余光一瞟意外看到了个老熟人。
陈曼秋没了之前指着盛夏大喷唾沫的凶狠,跟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走在一起,笑得温柔又体贴,神色极为殷勤。
盛夏认出与陈曼秋同行的人是谁,几不可闻地喔呦一声,眯着眼笑了。
送医药费的冤大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