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除了自己个儿,谁的死活都懒得顾的!”
顾戎听出村长的言外之意,越过神色各异的人堆,找了个凳子华丽丽地拎到盛夏的身边,等盛夏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下。
他自己抱着胳膊倚在门上懒懒地说:“不瞒您说,要不是有人动我老宅的主意,我也懒得来。”
村长脸色一变。
顾戎吊儿郎当的一摊手,失笑道:“不然您看看,这都关我什么事儿啊?”
“顾戎啊,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村支书试着打圆场:“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爹娘,都是一家的,你现在好过了,怎么也该……”
“我怎么记着,顾戎早十年就不算这家的人了?”
盛夏突然插嘴道:“怎么,当时分家让他自己单过的时候,这屋里的这么多人一个都不在?就没个记得住的?”
这时候站出来说似是而非的人话了。
那之前呢?
顾戎小些时候在家非打即骂,十岁出头被迫自己求生的时候,这些人又在做什么?
好过了?
盛夏讥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好过了?”
“前不久他刚被这么多人围着,被顾进娣打了个半死,那个时候除了胖婶,谁站出来说一句是一家的了?”
冷眼瞧着顾戎遭罪的时候就是千该万该,横竖就是顾戎自己罪有应得。
可顾戎到底做错了什么?
纵然是顾戎有错,这些人没遭过顾戎受的那些罪,就不该是这些置身事外的圣人来说事儿!
盛夏本来不想多嘴的。
但是来都来了,再加上顾戎之前说的话,没忍住就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怒。
说话的人没想到盛夏会第一个说了反对意见,当即就有人拍了桌子:“一个外嫁来的媳妇儿,这哪儿有你多话的份儿?!”
“当家做主都是男人的事儿,你……”
“这话谁说的?”
顾戎往前一站挡住了指住盛夏的那只手,要笑不笑地看着满脸勃然怒气的中年男人,挑眉而笑:“二叔公,这话你可就说岔了。”
“别人家啥样我不知道,我家的情况跟你说的可能不太一样。”
顾戎抬手把二叔公的手从高至低处一点点压下去,在四周接连不断传来的抽气声中,无比清晰地说:“我家就是她做主。”
“我的事儿,她说的什么话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