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被气得冷笑,以跟盛夏要钱时极其相似的姿态伸出手掌:“五块。”
“概不还价,少了免谈。”
盛夏忍痛支出五块换来了顾戎排队,说定了碰头的地点,自己迅速混入人群出了医院大门。
人活着是需要基础物资的,活在顾戎那个小破屋里更是必不可少。
来一趟县城大老远的,她得一次尽量多弄点儿。
顾戎被迫挤在长队中足足耗了一个多小时,盛夏全程都躲得很好。
以至于急匆匆跑下来的陈曼秋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了不下三遍,连盛夏的头发都没捞着一根。
顾戎白捡个乐子看了肚饱,在陈曼秋气急败坏地低声咒骂中,捏着收据和找的零钱,从陈曼秋的面前扬长而去。
顾戎朝着跟盛夏约好的地方走过去,一眼瞥见了盛夏空荡荡的手腕。
盛夏闭着眼搂他脖子的时候,额头掌心都是滚烫的,唯独左手的手腕触感冰凉。
那是表的腕带。
现在表不见了。
路边堆了一大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眼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还有一套被褥,表大概是换了这些东西。
盛夏权看到板车师傅过来了就连忙招手:“大叔!这边!”
进城的路上盛夏烧得人事不省,也不记得顾戎是怎么把自己弄来的。
但回去的时候,盛夏把顾戎热情邀上了板车:“走回去大老远的,坐车不省劲儿吗?”
“上车,车钱我自己付!”
顾戎:“……”
顾戎受热情裹挟坐在了板车一角,直到看到村口表情都还很莫测。
他说过自己要回村吗?
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回来了?
顾戎搓了搓被冷风卷麻的脸,抵达自己的小破屋,还顺手帮盛夏把被褥拎了下来。
被砸坏的锁孤零零地躺在雪地里,盛夏也站在雪地里没动。
顾戎口吻恹恹:“我平时不怎么回来,自己换锁。”
“另外你那边屋的炕一直没烧过,你自己……”
“你觉不觉得这院儿里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盛夏突然沉沉开口:“例如一些之前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