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冰是昊淼道人特制而成,不会为凡火所化。”序沂解释道。
“无妨,我……”
程阙思虑片刻,放弃了生火堆取暖的想法,觉得自己大概没有福气在寒室中生存下去。
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重生后当日再次悲惨殒身之人,而且两次还是死在同一个人手中。
这不太妥。
“要不我还是住在……”
序沂以一个不易察觉的角度轻微偏过头来。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同时,还有一-股浓重到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程阙心头一沉,转头向外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弟子提剑匆匆赶来,浑身上下遍布血污,行过之处白雪皆成血痕。
而他看上去只是步履蹒跚,无生命危险,以他衣物上这致死的出血量来看,大概不是他自己的血。
江湖中大小门派无数,而七门山派则完全可以凭借实力与规模居第一列队,与令两门派成鼎立之势。平日里一向安定和睦,无人敢犯,亦无人能犯。
怎会造成如此惨状?
在程阙困惑之时,序沂已经迈出寒室门槛,快步向那位弟子走去。
来人半跪下身,仓促道,“霁寒真人,大事不好了!上次那群人似是再次来犯,招法诡异且能控飞剑,守门弟子不敌……”
序沂似是说了些什么,随即那人的声音陡然变小,程阙站在门口已经是一个字也听不到了。
他只从刚刚的谈话中零星捕捉到几个词语。
“再次”、“飞剑”。
若他猜测无错,来人所指的飞剑,应当是自己刚重生之时,丛林中那把诡异飞剑的招式。
序沂走到那位弟子面前,轻微摇了摇头。
来人看见序沂身后还有一人,便瞬时会意,将声音放低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程度。
“他们招式诡异,且刀剑不入似是有不死之身,不仅能手中持剑,还能飞剑控剑。”
序沂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他们这次目的明确,声东击西,仅轻伤我门派中弟子,却将地牢搅了个天翻地覆,趁乱掳走一人……”
他观察着序沂的神情,不敢继续向下说。
但序沂却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大概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他一侧的长眉微皱,仿佛入云的山脉中插-进一段嶙峋的乱石。
气压骤降,这七门的山顶仿佛更令人瑟寒了些。
“地牢?”序沂淡声问。
“……正是。”
沉默良久,序沂再次开口。
声音中却已经掺杂进了隐隐压制的怒意。
“带走了季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