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你以后不要再跟这种人来往,他很危险,你是个大姑娘,要远离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他们这种人,我看得透透的,他…”
“爸,你算哪种人?”
秦娜站起身,冷冷地看着秦家山。
“是我去找他的,在见到他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我去找他。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我的身份背景,但在他根本没机会摸手机的情况下,怎么向别人传递消息,串通起来搞个什么杀人案和贩卖人口线索?”
“爸,你该不会觉得他提前知道你们省厅接了这样一个案子,也提前知道我是你女儿,也提前知道我想加入专案组,也提前知道因为你不让,所以要去找他,也提前知道我会在哪里,会在什么时间见到他,然后安排好这一切的吧?”
“我敬爱的爸爸,在你眼里,可能都是政治斗争,都是蝇营狗苟,都是龌龊无耻?现在看起来,你这个厅长好像也不是得来得那么光荣,你是斗争了多少人,才得到这个位置的?十个,一百个?从小你就叫我一句户,小偷眼里,个个都是贼。”
“你,你胡说什么?”
秦家山气得差点没梗过去,这个倒霉丫头,怎么可以这么跟老父亲说话?
他还是为了这个丫头好?
秦娜鄙视地看了自己老爹一眼,站起来就跑。
“你干什么去?给我回来。”
“用你管?我要去跟那个坏蛋开房。”
秦家山眼前一黑,抓起心爱的杯子就摔在地上,“你给我回来!”
可惜的是,秦娜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好了,别生气了。咱家姑娘你还不知道吗?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这时候,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从楼上下来。
“老秦,说实话,我觉得你对那个年轻人有偏见,梁红英被派去安康,是高层的决心和信号,你这样评价梁红英跟本土势力的斗争,真的很不得体。”
孙晓梅,秦家山的夫人,省教育厅发展规划处处长,妥妥的实权人物,跟秦家山结婚将近三十年,两个人相濡以沫,携手互勉,不知道是夫妻还是知己、搭档和诤友。
这番话让秦家人悚然一惊,细想之下,确实是自己的思维出现了问题。
“我建议,正好借这个机会,进行私下调查,不惊动平山市以及安康县的公安部门,你从省厅调遣完全值得信任的人,秘密赶赴安康,用不了多久,相信就会真相大白。女儿说得对,哪怕这个陈正平确实有些小心思、耍了小把戏,但是他绝不可能提前知道女儿的行踪,更不可能知道她要调查的案子,从这个角度来说,或许这正是破案的关键线索。”
秦家山点点头,“是我错了,我关心女儿,有些晕了头,可是她刚刚跑出去…”
“你呀,老秦,咱们闺女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儿吗?在咱们的教导下,她性子确实有些刁蛮,但不会那么不知道自爱。放心吧,要对女儿有信心。”
秦家山犹豫了下,点点头,去书房打电话安排工作去了。
孙晓梅犹豫了一下,回了卧室,给秦娜打去电话。
秦娜并没跟陈正平在一起,这会儿,她正躲在自己车里哭鼻子。
她觉得今晚父亲的表现,完全颠覆了她对父亲的认知。
原本,父亲是她心中最伟大,最顶天立地,最正直的男人,最厉害,最厉害的警察。
可是,现在给她的印象却不一样了,根本就是个散发着恶臭的政治动物,张口政治斗争,闭口政治斗争,似乎离了政治斗争,就过不了日子一样。
陈正平也是个混蛋,为什么不好好解释?
这样一来,跟她父亲的关系一下子都毁掉了,以后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最疼自己的妈妈,随手按下接听键,还没说话,就哇哇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