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身无分文。
这几天修理房屋改造水电,把她口袋里那点可怜的饭钱都掏得一干二净。
要是这些被子再出点什么意外,那她的民宿可就真的开不成了!
苏暖暖趴在井沿上,朝井里望去。
只有一个空桶在水里浮浮沉沉,那些压缩袋里的被子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被子!!我的被子呢?!”
那可是六条鸭绒被啊!
掉进小小的井里就算不塞住井口,也总会浮在水面上吧!
怎么就这么凭空……哦,不!!凭“水”消失了?!
苏暖暖觉得自己要神经错乱了!
……
一片冰封千里的原野上,矗立着一座残破的土堡。
乌云四合,萧瑟的北风裹挟着带着冰晶的雨水从空中落下,将城墙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凝结成暗红的冰碴。
“陆大人!又有东西浮上来!!”
黄土夯彻的高墙里面,一个满身透湿的兵士正趴在一眼土井的边沿,紧盯着从井中浮起来的东西,向身旁的一个高大锦衣男人禀告。
在男人的脚边,有几个穿着破烂汉人衣裳的男人,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
这些人虽穿着寻常汉人百姓的衣裳,但是脸色黑红,头上并不像汉人那样挽着发,而是剃了头,只头顶中间留了些头发。
这些是瓦剌人。
他们的大队人马现在就在城外,把这小小的城堡围得水泄不通。
“捞上来!”
锦衣男人声音微有些沙哑,瘦削的身体却像标枪一样笔直的立在蒙蒙的冰雨中,长长的黑发随意地挽了个发髻,有几丝垂在苍白却英俊的脸上。
一袭黑底绣金色飞鱼的锦衣在阴沉的天气里显得气度非凡。
只是,他的左臂似是受了很重的伤,虽缠着一圈圈土布绷带,却依然有血不断渗出来。
在他身边肃立着一排将士。
寒冷的雨水打在将士们单薄的铁甲上,很快凝结成一层又一层薄薄的冰晶。
趴在井沿上的兵士双手都已经冻得红肿,却还是立即伸了挠钩一下子就把水中浮着的白色东西拖了上来。
一个、两个、三个……
足足六个白花花、硬梆梆的东西被挠钩钩出井口,瞬间发出“嘶嘶”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