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簕崈确信簕不安全部身心都属于自己,彻彻底底对世界的其他失去兴趣。
而这是不可能的,他固执地认为。
忽然,门被踹开,簕不安气冲冲走到桌前摔了一大叠白纸:“你不长嘴吗?想要什么你不会说吗?不想我走你不能说舍不得吗?我非要走,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犯了错,你能不能跟我道歉?生病了,能不能看医生?我跟你说话,你能不能听进心里!”
阴云都散开了,但是那一束阳光有点奇怪。
窗边,母亲的幻觉走过来,摸了摸簕崈的脸。
簕崈看了看幻觉,又看了看簕不安:“可是我下星期有会,很重要,不能去新加坡。”
簕不安恼火至极:“所以你跟我说:能不能别看你那破演唱会了,陪我去开会!我会拒绝你吗?”
簕崈:“可那是你的本命乐队。”
而且,要有各自独立的生活,也是簕不安说的,他分明就是想慢慢划出界限。
簕不安用力砸了簕崈胸口一拳:“那我他妈也不能为一场演唱会跟你闹掰啊!”
因为知道簕崈精神问题很严重,簕不安一直都尽量容忍顺着簕崈,但是忍气吞声的日子实在太难受,尤其面对簕崈,他这辈子最没可能在簕崈面前忍气吞声,从来都是的。
最最最最最让人生气的就是自己都洗干净送上门准备就范了,簕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自己。
簕不安大叫:“你以为做心理准备很容易吗?我他妈是直男!”
声音太大,簕崈往后靠了靠,垂着眼说:“看你还没准备好。”
“准备好了,都流水了!”簕不安用力拍着桌面:“就差自己捅自己了!”
簕崈呼吸一顿,别过脸不跟他对视。
簕不安忽然越过桌面,隔着很宽的桌子提住簕崈领口去献吻,簕崈最开始有点拒绝,然而簕不安不容抗拒地按着他的肩膀,然后很迫切地探出舌头,作法式湿吻。
簕崈终于把持不住,按住簕不安后脑勺拿走掌控权。
秒针滴滴答答转,阴云彻底散开,有点火热了。
良久,簕不安错开一点脑袋,喘着气说:“看,没吐,是不是?”
簕崈盯着簕不安,忽然伸手试探——
还是没反应。
他犹豫着,还是打算推开簕不安。
簕不安忽然笑了。
他认真看着簕崈:“哥,不是我不努力爱上你,是你把我们的关系划好性质了,你在心里认定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成你要的那种,所以我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味儿,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在将就,我在妥协。”
“是,我是妥协,我是将就,我是直男,这是天生的,我对同性就是不容易起生理反应,这也是天生的,但是我都告诉你我在下面也挺爽了,我也告诉你我很爱你了,我他妈半辈子都没能离得开你,当兄弟的时候放不下你,被你那么折腾也放不下你,我都告诉你你这么重要了,你还非得纠结我对你是亲情还是爱情,就算是这样!那我都愿意为了亲情给你上了,你不觉得我很伟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