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崈的新助理讪然一笑:“哈哈,那三少玩开心。”
簕不安说:“开心个鸡毛,我说了,被放鸽子了,因为簕衡被你老板叫走了。”
不止簕衡没来,球馆也暂时歇业了,前台说是水电检修。
簕不安不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改道去张裕理发店,要求张裕给自己染个郁闷的颜色,张裕白他一眼:“郁闷是什么颜色?”
簕不安切了一声:“没见识。”
张裕啐他一口,指着店里挤满的顾客说:“赶紧滚,别打扰我生意。”
朋友们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簕不安独自游荡在街头,想起自己参加婚礼回来之后用江慎给自己那笔钱盘下的铺面,想去看看装修怎么样了。
结果毫无进展,装修队压根不在店里。
他打电话给装修公司,对方接起来,问清楚他是谁之后,告诉他这单子他们做不了。
然后终于到十二点了,簕崈的助理又打电话来:“三少吃过饭了吗?几个人?”
簕不安说:“你打错了。”,然后掐了电话,在路边拦三轮车去建材市场买东西。
正挑着装修建材,瓷砖地板木材档口都开始收拾铺面准备歇业了,然后保安开始清场,说市场临时检查,要关门半天。
外面好像忽然就没什么地方能去了,簕不安还是不想就这么屈服,他买了张票,去看马赛,在门口买了一个可乐热狗的套餐填肚子,然后一个人看了三场比赛,但是赌运很衰,每一场都下错注,仅仅一下午就赔出去了一半身家,眼看着酒吧还没开起来就要赔掉了。
还没感慨博彩行业水太深,簕崈的车子停在了门口,两个保镖进来找人,请他回家。
簕不安非常不配合:“我不走,我今晚露宿街头。”
保镖很无奈:“三少,您别逼我们动粗。”
簕不安:“哦,那你们陪我露宿街头。”
保镖:“三少……”
簕不安充耳不闻,等场馆里的观众都快散完了,才抬脚往外走,然而走到路边,还是不上车,又去小吃摊上买了一个烤红薯,边走边吃,烤红薯太烫了,他不停哈气降温,然后车停了,簕崈走下来,去旁边商店里要了一瓶水,然后从钱夹里掏钱结账,老板去零钱盒子里找钱,簕崈又指着柜台上的廉价金币巧克力道:“要两个这个。”
簕不安停下脚步,看簕崈穿着精英地站在低矮的商店门口,一颗扣子快要买下一面货架的东西,但是很耐心地花时间去买一块钱的水和三毛钱的巧克力。
太阳快要落山,晚霞很华丽地映在那人的侧脸上,像古典派的油画。
簕崈拿着水和金币巧克力走过来,然后跟他并肩在狭窄的人行道上散步,簕不安问:“你是谁?干嘛跟着我?”
簕崈把水递过来,一开口就打断了他刚发生的旖旎心情:“听说你今晚要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