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煊一拍膝盖,他指着身旁一左一右端坐着,像两颗呆豆子的人,啐道:“你们两个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气人,他奶奶的,凑一对儿算了。”
“老子今晚就找个媳妇儿。”说罢,他拿起沈如墨的碗,猛的一口烧酒下肚,开开心心的跳舞去了。
赵卿竹的脸颊在酒精的熏染下微红,沈如墨盯着她,主动打破沉默:“卿竹,要去走走吗?醒一下酒?”
赵卿竹抬眸,看着他:“嗯。”她双手撑在地上,喝了酒的缘故,一下没站起来,忽然,一只大手出现在眼前,她犹豫半响,伸出手。
萤火虫在草原上飞翔,柔软的草地在两人的脚踩下轻凹陷,烧酒很烈,赵卿竹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热度上升,却在清风中又凉快下去。
“西北的人,应该很会喝酒吧?”
沈如墨想和她聊天,但是两人已经多日没有单独待在一起,一时间出口都有些仓皇。
赵卿竹没有责怪他这份臆断鲁莽,她嘴角含笑道:“也许吧,但我从小到大喝的很少,因为我哥哥不让我多喝。”
沈如墨回眸看着她,耐心询问:“是因为身子不方便吗?”
赵卿竹感觉自己也许是醉了,她答非所问:“他说……女子喝酒容易被男的骗。”
听到这种理由,沈如墨忍不住笑了,随后,他说:“令兄讲的很有道理。”
赵卿竹踢了踢脚边的草屑,她抬起头,夜空上,绚丽的银河带静静划过星空,她的声音如耳边刮过的风般清冽:“现在他不在了,即使是化作漫天繁星,也管不住我了。”
沈如墨跟着抬头,他看着月夜星空的星星,忽然道:“卿竹,我……可以帮着大哥照顾你吗?”
沈如墨牵住了赵卿竹的手,赵卿竹没言语,随后,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坐在草地上,夜空中,天上的星星亮了一下。
清风中,赵卿竹的声音轻声的说:“好。”
浩浩荡荡的兵队行军在沙漠上,掀起漫天灰尘,赵卿竹和沈如墨骑在骏马上,率领着数几十万大军,前往东胡境内。
东胡与中原交界的沙漠城池中,匈奴人的旗帜高高挂在墙头,千里眼内,黑压压的军队一眼望不到尽头,匈奴将领撤下千里眼,他赶忙招手,不远处了望塔上的哨兵下楼梯,跑到他身旁:“将军,中原人这是要进攻城池了吗?”
匈奴将领脸色煞白,他没有多言,只道:“快去禀告大汗,调兵前往东胡。”
匈奴小兵接到旨意,他将令牌塞进衣襟,沿着高大的城楼阶梯往下,疾步走到城门脚下,他刚出城楼,骤然间,嘴角渗出血迹,喉咙嘶哑几声,直直倒在了地上。
几只脚步踏过他的尸首,走进城楼。
匈奴将领站在城墙上,他抬起手,下令:“起狼烟。”忽地,脖颈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