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一看着脸生,不是本地人。但是看气色,应该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即便她穿的也不是那么好,但是神态细节就是能够体现出来,她并非劳苦大众。这类人外出闯荡,总是对不平之事心有不忍,带着这乞丐来这酒楼里,大抵也是如此。酒楼老板在这年月还能开着门脸做生意,他早就混成人精了。但是显然,他也有看错的时候。“你叫什么名字?”木子一临走之前,问了这人的名字。她想着,这人估摸着作恶一生,临了若是做了件为国为民的大好事,那他的名字理应有人记得。“陈皮。”陈皮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吃饱喝足,现在就想去斗鸡场试试手气。人是要杀的,但是他得先开心开心。“我要你去杀,这个镇上的警察局长,七天内,我要听到他的死讯。”木子一这才说出她要杀的人,说话间,她紧密观察着陈皮的反应。陈皮脸上并无丝毫害怕,只是心里觉得这人确实难杀,实在麻烦……“你和那人有仇?”“和我没仇,但是他和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有仇。”卖国贼而已,人人得而诛之,谈不上什么私仇。陈皮没听明白,但是他倒是已经记住了目标,并且他还放下了豪言。“等着吧,不需要七天!”本来也没有立什么字据,但是木子一这次没那么较真,心里想着既然他连一整块金子都不要,说到的事情,也应该能够做到。但是五天过去,可以说是毫无动静。就当木子一忍不住想着要不要去找找陈皮的时候,镇子上开始传出,臭名昭着的水匪头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杀了。他收的钱并不贵,一百文杀一人,早就有人看见他在岸口那边摆摊了,但是没人敢信,自然也没人敢去接近他。而现在,大家都在传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乞丐。也有人把攒了多年的钱拿出来,想要报一下往年的私仇。陈皮算是火了起来。但是正当所有人都想找他的时候,他的人又找不见了。木子一在用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也会把他的情况打听清楚,所以木子一知道他在哪里落脚。陈皮没有住的地方,他住的是废弃的破庙。仔细一看,这庙以前还是孔子庙。一进去,木子一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抬眼一看,屋顶也破了一个大洞。陈皮就缩在倒塌的神像底下,没有盖的东西,整个人缩作一团。走近一瞧,他脸色也很差,额头在冒冷汗。木子一突觉背后一凉,下意识一歪头。她躲过了,陈皮突然投递过来的九爪钩。虽然在病中,但是他的警戒之心也丝毫没有减弱。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凶狠,像极了刚出窝的狼崽子。“是你……”陈皮见是木子一,全身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动作太大,陈皮坐在那儿就开始呲牙咧嘴起来,是突然有反应过来这儿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呢,他又赶紧忍住。木子一观察着他,发现他全身上下青青紫紫的痕迹不少,当然被刀划伤的口子也不少。单个伤口看起来可能没那么严重,但是这所有的口子加起来,都算是重伤了。但是陈皮到这个地步仍然能够打得起精神来攻击木子一,这身体素质是真的好。“来找我干什么?”陈皮毫不客气地问道。“我来问你,进展如何了?”“没什么进展,但是我的第一桩生意已经做成了!”原本陈皮的脸上还想扬起喜色来,但是他又忍不住啐了一口。“但是都怪那臭小孩,一百文杀一人,杀一人!这都杀了多少个了?!”陈皮有些恼怒,但是他一生气,浑身上下的伤口都要被牵带起来。疼得不行!但是他想忍又实在控制不住表情。木子一看着好笑,竟觉得这凶巴巴的陈皮有些可爱。木子一嘴角刚刚挂上弧度,就被陈皮凶了。“你笑什么?”“我笑你现在像个炸毛的刺猬!”木子一轻笑道。陈皮“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没有反驳。“他们说,你这一杀进去杀了几十个水匪,顺带把炮头和水匪头子都给宰了……”木子一刚想要叨咕叨咕陈皮这几天的事迹,就被陈皮不耐烦地打断:“啧!少废话!等我今晚上休息好了,我就去办你那桩事,现在你别烦我!”“我不是催你,而是我听说了这几天的事儿,我觉得找你办事儿更靠谱了。”“对,你好好等着爷的好消息就成!”陈皮受了那么重的伤,脸上仍旧满是桀骜,根本不带怕的,也不在乎死在他手上的几十个人。木子一很:()盗墓:怎么谁都想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