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矢昴无奈地笑了下,自己还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了。
他开口:“你在想什么?”
琴酒身形微动,视线从窗外缓缓停在冲矢昴脸上,语气出乎意料的平和:“没什么。”
冲矢昴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得到的回答会是“不要多管闲事”“多事”这种,总之不会是什么正常回答,一时间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他暗讽自己,怕不是真的被虐成瘾了。
琴酒捕捉到他脸上一瞬间的诧异,嗤笑一声:“受虐狂。”
这话攻击性很强,但冲矢昴无法反驳。他咬了口三明治,再次被里面的芥末味呛到,喝了口水,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你确定家里没出什么乱子吗?”
“他们不是傻子。”琴酒淡淡道,“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不论是松田阵平还是诸伏景光,亦或者是江户川柯南,他们都不是会坐以待毙的性格,总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好。
冲矢昴没说话,好半晌才感叹似的轻笑出声:“你对他们倒是放心。”
他看向窗外,突然感到一阵很强烈的困倦。但这也不过是错觉而已,他脑海可是清醒的很啊——这一天,终于来了。
夜深,列车上的人几乎都陷入了沉睡,只有乘务员推着小车路过时才留下不甚明显的滑轮滚动声音。静谧的让人心安,就想要这样一直睡下去。
琴酒中途去了趟厕所,确认了一下u盘里的东西,不能说的上直抓组织的命脉,但也算得上是在他那份卧底名单的基础上锦上添花,乌丸集团的核心工程在这个u盘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足以给他们一击致命的打击。
琴酒收好u盘,回到座位上,抬头间无意中与一个年轻男人对视了一秒,然后双方都是一愣。
“黑泽先生,好巧啊!”
那个笑容开朗的年轻男人一瞬间就像闻到了肉香的猎狗一样贴过来,顶着琴酒冰冷的眼神丝毫不见外地打着招呼。
松下斋田嘴里还咬着一根棒棒糖,他咧嘴一笑,目光幽幽地黏在琴酒身上:“真不巧,原来您还活着啊。我以为您已经在海中沉睡,原来没有吗这可真是让人生气啊。”
他嘴里吐露着遗憾,脸上却是阴冷的如毒蛇一样的恶毒,将他那张算是开朗的脸弄得也诡异无比。
琴酒没给他太多眼神,只瞥了他一眼便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但是松下斋田显然不死心,一直缠着他跟到了座位上,随后直直地跟那个粉发男人对视上。
瞬间,一股比起琴酒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危险与悚然让他打了一个激灵,松下斋田却一点也不怕,他痴笑几声,感叹道:
“您又换了搭档啊,难道是之前的搭档已经为了保护您而死去了吗?”
“这是?”冲矢昴问。
“一个疯子。”琴酒道。
冲矢昴表示了解,回过头不再管他了。
被这两人无视,松下斋田面容扭曲了一瞬,但是很快强行平静下来,语气柔和:“琴酒大人,您知道您在组织的追杀名单里吗?现在可是危机四伏,您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出来,您可真大胆啊。”
“是因为身边有搭档才这样肆无忌惮吗,因为他们会保护您——”
松下斋田笑道:“就像菟丝花一般。”
冲矢昴这才分给他一个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样。
菟丝花?这个词跟琴酒有一点关系吗?
但是即便是这样琴酒也没什么情绪波动,看样子是完全将他无视了。
松下斋田不论怎样都无法引起琴酒的兴趣,在旁边天花乱坠的话术与表演,显得他像是在进行什么苍白的独角戏。
无比可怜。
松下斋田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意味不明地冷笑几声,也不留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但是他最后看琴酒那一眼,恶毒而冷漠,带着些洋洋自得,仿佛预谋这什么天大的阴谋。
冲矢昴心里一阵不舒服,他皱了下眉:“就这样放他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