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老匹夫!”盛怒之下的谢晨歌无差别攻击,“你要是怕死,就躲到后面去!这慕容濯谋逆弑母,我今日必定要杀他祭我阿姐在天之灵!”
温鹤和谢夫人年龄相当,但被政务掏空了身子,居然被猛然推开,跌坐在地上。
霍岁安忍不住嗤笑出声,然后在亲爹的瞪视下,勉力平直嘴角。
“谢夫人稍等!”霍英上前,对谢夫人耳语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谢夫人忽然停下来。
“此话当真?”谢晨歌双目炯炯。
“千真万确!”霍英斩钉截铁的点头。
谢晨歌与他四目相对,见这位耿直的武将眼神坚定不似说谎,她便站定:“那我就暂且听霍将军一言。”
“方才温大人说的对,本来应是我们拖延时间,等待求援的,这慕容濯不知道在等什么,居然这样耗着。”霍英沉声说,“难道他也在等城外战出个胜负,然后再来决定是否要攻入太学?”
“不无可能。”谢夫人说,“城外你们有几分把握?”
“六成胜算。”霍英说,“京郊大营如果能全部调度,安然退守京城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现在慕容私兵人数不定,又有羽林军倒戈相助,也不知道慕容濯还有什么后手。”
“所以为今之计是……”
“等。”霍英说,“温大人说的有些道理,百官与陛下都在太学,强行突围太过冒险,我们也只能等城外交战分出胜负,见招拆招了。”
温鹤:……方才他又是辩论又是挨骂还摔了一跤,现在霍英开始满嘴叭叭什么“温大人说的对,温大人说的有道理。”早干嘛去了!?
到底是谁说这些武将都是直肠子,这么看来,心眼子也是不少的!
慕容濯见谢夫人被拦了下来,心中也知道他们在拖延时间。
这正中他下怀,于是他开口说:“想要让我撤兵,并不是不行。只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霍英沉声问。
“把李乐知交出来。”慕容濯说。
“不可能!”霍岁安抢答,“公主千金之躯,怎可交给你一个叛贼!”
见到霍岁安如此维护李乐知,慕容濯眯了眯眼睛,抬手往后招了招,一队士兵推着七八辆木车走到前面,每辆车上都放着一摞陶罐,看车行过的褶痕深深,这陶罐里的东西是极重的。
“这里面都是火油。”慕容濯说,“还要多谢你们出城的时候给我的灵感。”
这说的是霍岁安几天前为了出城,伙同顾天明将太学的校舍烧了一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