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扬不把这事说清楚,那两人就无法顺坦。他头一偏,“过去的事,忘记,才你好我大家好。再说,当时年轻不懂事,幼稚,就不能原谅幼稚不懂事的我?”
姜今尧缓声道:“不解释清楚,就过不去。”
苏岸扬漾起桃花眼的波澜,“当真要给我判无期徒刑?”
“说不清,那就是无期。”
苏岸扬一口咬定当初并非真对她无情,只因一些事不得不与她疏远。
姜今尧也理不清逻辑,前一天还好好的,突然断崖式和她决裂,其中必有因果。他越是不说,她就越是想深究。
但苏岸扬不愿说的事,又岂是她能逼问得出来。她不急,她有耐心和他慢慢耗。
苏岸扬转移话题:“明天,若得闲就去。”
姜今尧不忘提醒:“记得说是方月可邀约前去。”
同学聚会下午两点开始,她起了大早,倒不是因此,上午要去参加某单位单招。曾近鹏前一晚特意发消息提醒她,要她准备好必备证件,早些去。
姜今尧参加了诸多场考试,这些事早成习惯,但曾近鹏仍回回都提醒。说到底,他的担心,紧张过甚。若说上岸,最期盼的非当事人,而是他。
姜今尧好些天没看书,做言语理解生疏几分,语感顿涩。出了考场,曾近鹏便马上电联,问她如何。
她说得含糊:“一如既往发挥,剩下交给上天。”
曾近鹏一贯宽慰,怕她因此受挫。但内心一直纳闷,姜今尧一向学习能力强,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可为何,偏偏挫在考公上?
公务员招考,只要第一名。但她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她向来能拿第一,但怎么一到招考,要么第二,要么面试被反超,就是差那么点运气。
天时地利人和,就只有人和?
他从未想过,问题也许出在姜今尧的身上。
他想了想,“等放寒假,我抽个空来看看你们姐弟。”
姜今尧在寒风中等公交,拉拢衣领,“等寒假,小旭也回家了,您没必要折腾。”
曾近鹏是担心长期考试会一再挫她的锐气,又佯装正常。“那……过段时间等周五下班了来。高铁过来挺方便,正好看看你住的地方怎么样,都一直没去看过。”
姜今尧没再说什么,“行,那您来前先跟我说,我好做打算。”
——
中午十二点,姜今尧出考场,而苏岸扬在同时间等在机场。
约莫半小时以后,出站口出来一个身形挺拔,着黑色呢子衣,气场强大,一副墨镜将脸挡住大半,正是未被遮挡的下半张脸,才正是兄弟二人最相似之处。
苏岸扬摁下车窗,发胶定型过的凌乱前刺不再挡额头,立体眉骨全然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