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咸?”我打破安静,问出声。
“不会,很好吃。新学的菜?”
“嗯,学做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头。成功地做出来后,生出了‘啊、太好了’的兴奋想法,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控制炒糖的火候……我一直想学那道菜的……”
“啊呀…那道菜?…我知道的,应该这样…这样再这样……”友人悠然地念出了菜谱,甚至加上了注意事项。
“欸——好厉害,完全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悟君,背下菜谱了吗?”
“嗯,我记忆力还不错嘛。”
“说起来,学生时代的时候,你就……”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啦。”
“嗳呀,因为很有趣嘛,我还记得悟的厨艺也很不错,你好像什么都很擅长…”
……
【三】
“所以——为什么开门的是你呢?”
早上在垃圾桶旁边宿醉睁开眼的夏油杰头疼地回到家中,看到开门的不是睡眼朦胧的妻子,而是自己的好友时,虽然唇边含着笑,面色阴沉得仿佛蒙上了一层深刻的阴翳。
术师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因为昨晚上像幽魂一样在不知道哪里的后山游荡,半扎的结绳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
墨发没有了收拢,倾数散下,几络几络地搭在鬓侧,像锦簇的花团,冷淡的长眸让他有种更松弛与侵略性的美感。
“……”友人看了他一会儿,开口,“搞成这个样子……你昨晚出去卖了?”
“你……真是的、我不想在家门口杀人,”压着怒意,夏油杰低着头半笑不笑地抵住要关的门,“你怎么在这里?”
墨黑的鸦青色垂缀,碎发贴在脸颊旁,罕见地显得整个人有些缭乱与颓废,他甚至头疼得一直在低低蹙眉,愠怒着笑起来时,半垂的眉眼颓然而衰美,看上去没少被折腾。
友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鼻梁上戴着的妻子喜欢的小浣熊眼罩让他显得格外居家、惹得挚友的眼角不动声色地抽了一下。
少顷,银发的友人无奈地翻眼叹气,似乎很不耐烦。
“喂喂喂,你叹什么气啊。”
薄唇紧合,他忍着怒,气得压着唇呡出一个质问的笑。
他声音沙哑,语调平静,却藏着深不见底的阴翳,“我早上醒来在盘星教的废址荒墟的角落里躺着,手机就剩一格电,钱包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我可是骑着那个掉链子的废弃自行车怀揣着对爱妻的思念回来的啊。”
“不是、没搞错吧?这也要来找我?不是杰你自己说要出去走走吗?”
友人还带着小浣熊图案的蒸汽眼罩,整个人透着倦怠与被吵醒的衰颓,活像少睡八百年。
回答时,讲话的音调都像丧尸,他困顿得打了个哈欠,“现在回来也太早了,杰,饶了我吧……我以为你要到点在律所见,你们夫妻的事情应该早点商量哦。”
夏油杰:“律所?”
慵懒而有气无力的,友人疲于解释,他看起来像随时可以倒头就睡,“大清早的,一定要这样吗?真是的…这个点律所根本还没上班啊,你不会没失忆搞着玩的吧?不像你的风格啊……是已经做好找死的觉悟了吗?”
“玩什么?”夏油杰皮笑肉不笑。
友人淡淡地回答:“去找律师那边办协议离婚相关的事。”
“喂,”丈夫面色微冷,“你说的什么鬼话……?”
……
我一觉起来,看到的就是他们像两只猫在门口互相抓脸的样子。
昨天晚上友人缠着我熬夜玩了五款电子游戏,四点多才睡,我困得感觉头都不属于我了,看到冷笑着出拳的丈夫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生出了什么幻觉。
“……”